混乱今天是池知舟的死期。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无师自通。
江稚和池知舟于初冬确定关系,两年後的初冬一同搬入这间屋子。
第一次摘下伊甸园的苹果时,窗外下着雪。
雪粒坠落的声音清晰可闻,漫天碎玉,室内却并不寒冷,拥吻的人面带潮热,大方地分享体温,体温烫得耳边轰鸣,苏醒,藤蔓沿着脊椎疯长,爱意在加速冲撞,有人难耐地吟出颤音,如同涨潮时承受着啃食的海岸线。
池知舟的呼吸几乎要融进江稚的血肉里,之後久久没能起身,他尽量不压着人,却舍不得离开,紧紧地把脸埋在她颈窝中,像相依为命那样取热。
直到江稚很小声地说自己头发被压到,他才肯挪动一下,但始终拥着人不肯放手。
池知舟的目光眷恋滚烫,眼眶被激动染深,只低着头看身下的人。
眼底是欲望的馀温,复杂而浓稠。
江稚隔着泪雾去看,被那些虔诚的激起阵阵甜蜜无比的战栗。
心绪无法言说,彼此的脉搏处于相同的节奏,确认已经建立某种联结。
江稚不晓得为什麽要在这会想起来第一次。
大概,是因为她只消稍稍仰头,就能在晃动中看到同样烫人的目光。
她失神地望着。
池知舟稍微放缓,指尖按着她的眼尾问怎麽了?
江稚摇头,鼓励般地伸出双臂,把炙热的吻拉到自己肩头。
他和她一同沸腾。
……
“还喝吗?”池知舟只围着浴巾,半跪在床边,随着问题而把靠着习惯的水杯往前递。
江稚并不想搭理他。
光是去洗澡已经用光了她的力气,浴室没有门锁,某个打着担忧名义的家夥很轻易就能进来,所以这个澡洗了两次。
很久没有这麽累过,江稚确信自己只剩下了呼吸的力气。
而且,她不太想提,但自己此时有些害羞。
所以把脸捂在被窝里,摇头说不要喝。
然而嗓子的状态并没有那麽良好,所以她翻身,瞪着池知舟,报复一般地恶狠狠吸了好几口水,又重重躺回去。
“你好好穿衣服。”江稚背着他命令,听见他很轻地笑了一声。
池知舟很快擦干身子,换好睡衣回到床边。
但是迟迟没有动作,问:“冷吗?”
窝在被子里装睡的人不想给出回答。
于是他轻轻掀开被角,钻了进去,暖好身子,才慢慢地蹭过去。
他的头发蹭在江稚脖後,带出阵痒,她不由缩了缩脑袋,除此之外没有再做什麽抗拒的动作。
得到默许,池知舟手臂环过她的腰际。
“我很想你。”他说。
江稚没有回话,静静感受着他环在腰间的温度,安心得令人困倦。
“我们和好了吗?”池知舟靠过来问。
他变得很坦诚,想什麽就说什麽,一点都藏不住。
江稚变得很坏,故意拖长音调,用很幼稚的口吻宣布:“不知道。”
池知舟笑了一下,气息喷在她脖子上,害得她又缩了缩肩膀。
他说:“那我下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