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
她转头去看窗外,不太想继续做无谓的拉扯,直接说:“首先,我们要承认一件事。”
“什麽?”
“我们回不去了。”江稚说。
池知舟“嗯”了一声,问:“解决方案呢?”
“该工作工作,该生活生活。”江稚说得平静,好像过去几天真的做到了那样。
池知舟从後视镜看她。
“我知道我没做到。”江稚恼火地错开视线,“我也是个有感情的人,我需要时间。”
池知舟移开目光。
“你还有那麽多年要活,你还有很多事要做。”江稚说,“我们,总会跨过去的。”
池知舟安静了一会,问:“如果这样,你会好受一些吗?”
问得没头没脑,哪样?怎麽就好受一些了?
江稚扭头看他。
他言简意赅:“不至于难受到顺拐。”
江稚吸了一口气。
池知舟接着说:“我会退到让你舒服的距离,公事,私事,我可以退,一直退。”
“退哪去,马里亚纳吗?”江稚偏头去看窗外。
“那不至于,外派在纽约,不在同一个经纬。”池知舟说。
“地理学挺好啊。”江稚说。
“退到你不需要我为止,我就走。”池知舟说。
说得毫无预兆。
车厢里安静下来,江稚说不明白自己心里是什麽感觉,她被推为可以掌控生死的执行官,摆臂一挥,令牌落地,池知舟就得被判处流放,一路放去马里亚纳……纽约。
不用再假装自己可以完全放下,不用逼着自己立马切断所有联系。
她真害怕池知舟今天要她做一个非此即彼的选择,非要今天把话说死。
所以听见池知舟这句话之後,她感觉自己松了口气,虽然可耻,但感觉浑身都放松下来。
再扭捏就没意思了。
这种情况,江稚也讲不出什麽漂亮话,她说:“好。”
池知舟说:“你该干嘛干嘛,你怎麽对其他人,就怎麽对我。”
江稚点头。
池知舟又说:“同样的,我怎麽对其他人,就会怎麽对你,明白吗?”
他把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我不会再照顾你,不会考虑你的感受,不会担心你,从现在开始你不用担心我会怎麽样,我什麽都不会做了。”
江稚依旧看着窗外,“我知道了。”
“嗯。”池知舟应了一声。
清脆的开锁声响起,江稚伸手推开车门,脚踏踏实实地落去地上,回头问:“奶糖呢?”
池知舟始终看着前面,“这个我们没法聊。”
“什麽意思?”江稚彻底站好後回身,“我好歹有个探视权吧?”
“江策划。”池知舟说,“我们的关系,谈不上‘探视权’这个词。”
江稚愣了一下,“什麽叫谈不了,奶糖是我的。”
池知舟终于转过头看她,“什麽你的我的,按照我们现在的关系,你说这样的话是职场骚扰。”
江稚看了他几秒,然後笑了一下,关上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