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她不在状态,期中考试逼近,她妈妈特意叮嘱过叫她多关注下徐知苡的表现。没想到还真让她发现了问题。
女孩子脸皮薄,比不得男孩子嬉皮笑脸的,她敲打了一会儿,便叫她回去。
徐知苡听见那一声喟叹,呐呐的说了一句:“老师对不起。”
办公室里外种着好几株不知名的树,葳蕤的枝叶伸进到了窗角下,细腻的纹理上落了斑驳的金光。天气是好的,坐在窗边的四班班主任脸上却是一副咬牙切齿的狰狞表情:
“你看哪儿呢付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付弋被这狮子吼吓了一跳,赶紧从那抹纤细的身影上收回视线,装孙子:“老林,听着呢听着呢,我什么时候不听你话了,全班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听你话的人了我发誓。”
不得不说,他这孙子装得很及时,老林脸上的颜色又黑转红了那么一丢丢:“我可告诉你,别跟我打皮球,人家家长都找到我这儿了,你不要脸我还要点脸儿。”
付弋:哪能啊,我脸踩地上都得把你脸抬得高高的。”他侧过脸,语气冷了几个度:“老子放学就弄死他。”
老林眼盲耳朵却不聋,气急败坏的踹了他一脚:“你再这么胡作非为,趁早从南高滚蛋。”
这可威胁不了付弋,但他们这帮人还挺喜欢老林的,他还不想活生生把老林气死,于是打包票:你老放心就好,我不胡做也不非为,这次期中数学给你考个相反数回来。”
老林:你这次月考多少?”
代弋:“……四十一”。
老林:“……”
在老林反应过来之前,代弋脚底跟抹了油一样逃之夭夭。
回到教室,他脸色阴沉沉的,看的附近的女生害怕的缩着肩。许巍然坐在他旁边,猜都猜得到他气压为什么不对。
“老林批你了?”许巍然掂着尺子随口问。
代弋眉骨上有条疤,生气的时候像条虫子,他表情狠厉,语气带着噬骨的恨意:“职高那帮人,老子迟早弄死他们。”
说完,他想起办公室的那一幕,捣出手机,打字,发送。
【屹哥,猜我在办公室遇到谁了?】
陈嘉屹坐在位子上,懒洋洋的把玩着手里的笔,通体全黑的笔杆在他修长的指尖上转来转去,划到一道黑影。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垂下眼帘扫了一眼,对这种把戏嗤之以鼻,单手发了个符号过去。
陈嘉屹:?
代弋:就上次上公开课那妞。”
上次在那教室里,代弋可不认为陈嘉屹只是单纯的为兄弟妹妹的姐妹出手,他眉骨压着的那股劲儿,还有拽他的那力道,代弋可看得清清楚楚。绝不简单。
他观察着陈嘉屹的反应,但他坐在后面,也只能看到那道肩线挺括的背影。
手机动了一下。
陈嘉屹还是回了个问号。
陈嘉屹可不是会接着问的人,如果他对这个人没意思,那他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你。
代弋怀着一种期待的心情又发了几个字过去。
“被她们班英语老师叫去了,估计是被说了,看那小表情还挺委屈的。”
等按了发送键,代弋看着自己发过去的那几个字,笑得很贱。
另一边,陈嘉屹看着那几个字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