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只是个没有根据的神话……槲寄生只是洛基用来刺死巴德尔的凶器而已!并不能代表什麽……”
此时再多的引经据典也没能使槲寄生浆果和斯内普两名教授改变主意。我无力地撑着他的胸口,可收紧的囚笼中已无更多的间隙能将他推开了。
“看着我。”他轻声说。
我用所剩无几的理智逼迫自己不要擡头,双手也由胸口滑落,恳求般捏住他的衣角。“不能,您不能这样对我……不是我……”我喃喃地说着,声音低哑又干涩,“您还有很重要的事没跟我讲呢……记得吗?”
求你了,赶紧清醒一点,西弗勒斯·斯内普!我很难再维持着清醒了……
“从未有过别人的原因。”他突然说。
我忍不住怔怔地擡起头,“……什麽?”
槲寄生的叶子在这一刻都忘记了颤动。他盯着我的眼睛,说得极为缓慢小心,似乎怕我因错误理解而再次逃之夭夭,尽管我已经完全无处可逃了。“薇尔莉特……我对你,从未有过别人的原因。”
……哦,不妙,这不是我预想中会听到的回答。
“我不想我们之间有误会。”他继续说着,环在我背後的手再度抽出那支今晚相当繁忙却未能成功施展任何咒语的魔杖。“你离开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怎样才能最有效地消除你的误会……”
淡蓝色的光芒于我身後骤然升起,映得他的双瞳愈发明亮。我的心脏在胸腔中没出息地剧烈跳动着,像那颗熟透了的丶充盈着甜蜜汁水的小浆果,随时都可能会绽开来。
“——不知这样,是否可行?”
一只蓝银色的凤凰轻巧地掠过那颗摇摇欲坠的浆果,它的身影似乎曾在我梦中出现过。与此同时,作为在平安夜采撷槲寄生浆果的前提,守护神的主人拂过我的额头,于刚刚被枝条敲打後的红痕上印下一个极为轻缓的吻。
槲寄生终于缩回枝条,谢幕般静默离场,那颗浆果也被凤凰守护神衔了下来。我伸手将它接过,在我的掌心中它化作了一粒玲珑剔透的珍珠。
守护神渐渐隐匿了身形,我的心却早已被它的光芒完全照亮了。“……可您这样并不符合习俗啊。”我不顾双颊的潮红,含着笑擡头望向斯内普,先前的黯然或是羞赧在洞晓了对方纯粹的心意後全都变为了如今狡黠的热情——又或者说,无赖。“我分明记得,按照圣诞的传统习俗,我们应该……”
斯内普一改先前的主动,大概他也难以分清我的举动是情难自已还是单纯的戏弄。面对我的凑近,他微微侧过脸,用指腹抵住我的双唇,明显的淡红已侵袭了他发丝下露出的半个耳廓。“……还不能。”
“切,小气。”我不甘心地放下踮起的脚尖,不忘在他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指上留下一个报复般的极轻的咬痕。“——扯平啦。”我舔舔嘴角,得意地看着他。
他只是无奈地微笑,将那只带有我唇齿温度的手缓慢握起,换另一只手牵住我。
“待会儿我们一起去礼堂吃晚饭好不好?”
“……”
“哎呀,别担心……我刚刚遇见哈利了,他这会儿早该吃完啦!”
“……嗯,好。”
我喜滋滋地牵着他调转方向,却在此时听到了一个愤怒的男性的声音——不是斯内普,不是哈利,更不是费尔奇——
“现在?见鬼……他还真不让别人好好过节了,是吧?”
我立刻顿在原地,身侧的斯内普发现异样後转头看向我,我向他勾勾手,摘下一只耳机,不由分说塞入他的耳朵里。
“嘘,别这样说……”耳机里传出另一个声音,听上去这人有些害怕。“我们应该全心全意地为那位大人……”
“不是‘我们’,是‘你们’!我并不是他的奴隶!其他的狼人也不是!”粗鲁的男声不悦地咆哮了两句後,态度瞬间又软了下来,“瞧你,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又没人会听到。”他嗤笑道。
斯内普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他冲我挑了挑眉,我沉默着点点头。
第二个男人,或许是之前那个冤大头买家的父亲,畏惧地再次开口:“总之,他吩咐说要去谢菲尔德火车站,现在就动身。”
“啧。”
耳机内的声音消失了。“这是实时吗?”斯内普严肃地问。
“几乎是。之前可能还有些错过的信息,我去主机那里调取一下。”我正色回复道,“您先联系卢平?”
“嗯,好。”
在礼堂的第一场名正言顺的约会计划被迫搁置了。他转身大步走回办公室,而我则继续跑上楼梯,去往楼上放置着实验设备的有求必应屋。相反的方向却是出于相同的目的,一切都是为了救下即将受到袭击的无辜市民和巫师,粉碎伏地魔扰乱祥和圣诞的邪恶阴谋——对此我毫无怨言。
……才怪啊!当然有怨言啦!我的怨言比临时加班的芬里尔·格雷伯克还要多上百倍!该死的,不,该死第二遍的伏地魔!你这个可耻的资本家!为什麽偏偏挑选这天啊?!你难道会给执行任务的狼人准备节假日的三倍工资吗?虽然他们大概率也没法回去领就是了……
总之,圣诞快乐,祝所有人今夜平安快乐——伏地魔及其同夥除外。
【作者有话说】
关于增智剂的制作方法是我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