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谢亦青就是个纯变态,越打他笑得越灿烂,曲河星黑着脸报警。
最後,当然不了了之。
谢氏的家庭背景,就算谢亦青真干了什麽都有办法解决,更何况他还没来得及干点什麽。
这之後,曲河星惹不起躲得起,火速搬家,想离这个变态远远的,尽管这样,依然能在各种各样的场合里偶遇他。
幸好,知道他会报警,谢亦青收敛了许多,除了偶遇并未再做出格的事。
曲河星也就渐渐把他抛到脑後。
一直以为谢亦青就是个纯变态,知道他不好惹之後就转换目标了,现在看来好像和自己想的有很大出入。
曲河星看向躺在谢亦青怀里的自己,眉头紧皱,嘴角向下,仿佛死得很痛苦。
也确实很痛苦。
医生已经退至一旁,除了嚎啕大哭的谢亦青,周围的人漠然看着现场的惨状。
曲河星愣了很久,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去形容他这一生。
活了二十六年,死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亲人在场。
雨突然下得很大,路面溅起雨花,曲河星身体上的血迹被雨水带走,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
面色苍白,毫无生气。
灵魂状态的曲河星看见谢亦青将他身体抱起,一步一步走得很稳,离开这里。
宽大的车厢内,谢亦青紧紧抱着曲河星的身体,嘴里无声念着什麽。
良久,他终于回神,拿出手机拨出一个个电话。
通知曲河星的父母,以及,白厘。
电话打完,飘在车窗上的曲河星以为他应该会联系火葬场了。
不过说起来,火葬场是需要联系的吗?
还是直接把尸。体送过去?
谢亦星没有打电话,也没有把他送到火葬场,而是说了一个小区的名字,让司机送他过去。
小区名叫温馨里。
曲河星认识这个小区。
就在他租的小区旁边。
车越开,周围的建筑物曲河星越熟悉。
终于,到了目的地。
谢亦青并没有让司机帮忙,自己抱着那具了无生气的身体上楼。
随後,开门进屋。
曲河星也跟着飘进屋里,随後不知是生气还是无奈地笑出了声。
房间大门正对着窗户,此时窗户开着,蓝色窗帘并未拉上,曲河星一眼看到了正对面那间房子的阳台,灯光亮着,屋内情景一览无馀。
阳台上晒着一只大白鹅毛绒玩具,长长的脖子因为风雨一晃一晃,花架上的班纹菊被风吹歪了花朵,略显凌乱。
曲河星最宝贝这盆花,舍不得让花淋雨。
今晚风这麽大,也不知道明天班纹菊还会不会好好的在花架上。
突然响起的呜咽声将曲河星的注意力从班纹菊上拉了回来。
抱着曲河星的身体走了那麽远的路,谢亦青不抖不喘,可进门後,他忽然失去了力气似的跪了下去。
跪下去前,他只顾着怀里的人,哪怕那人已经感受不到痛意。
曲河星清晰的听到膝盖砸到地板发出的声音。
呜咽声逐渐转为崩溃大哭。
撕心裂肺。
哭声中,透明状态的曲河星渐渐失去意识,身形越来越透明。
最後,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