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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张毅隐隐能感觉出林业做这一切都和十年前的自己有关，可他不敢想也不敢问，他们之间的感情本来就不深，问了也只是徒增彼此的烦恼。

如今陈易渡和林业可以说已经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只要不触碰，不招惹，不在意，那两人都能回归正常的生活轨道，这样说不一定，林业死亡的结局就能被改写。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张毅试探的开口。

“离开吗？”林业对于这个话题有些迷茫，他从包里抽出一根烟，点火抽了起来。不过十几天不见，他的抽烟技术愈发娴熟了，丝毫不见刚开始时的青涩。“没想过，也不想想。”

“其实有的时候换一个地方，可以换一种心情。”

“也许吧，只是现在的我已经走不了了。”林业苦笑道。

“蹭吃的人负责的洗碗。”林业说完从站起来，径直往门口走去。

“你还要走？不是刚回来？”张毅开口问道。

“散步，顺道消食。”

林业走到楼下突然迷茫起来，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许他只是单纯的不想继续聊刚才的话题。

在外面无所事事的转了一个小时，林业才回来。

进门就看到厨房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台面干净的纤尘不染，所有物品都被整齐的排列在一处，就连地也是刚拖的。

林业看着张毅站在窗边挺拔的背影，明明一只脚打了石膏，用拐杖走路却和平时区别不大。整个人如同一个迎风而立的松树，结实挺拔，无坚不摧。

“你的脚伤成这样，以後这些事，就不用做了。”

张毅听到声音，急忙转身。“那不行，我吃你的，住你的，不让我做些事，我心里过意不去了。”

林业听张毅这样说，也不在勉强，似乎是同意了这种说法。

张毅还想再跟林业聊几句，结果林业没有丝毫要聊天的意思，转身进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在张毅的印象里，林业很爱笑，整个人很有活力，也很开朗，经常在他面前说了不停，像一个永远都不会疲倦的小太阳。可自从那些事情发生後，他对林业的态度变了，林业的性格也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冰冷无情，对人对事都失去了兴趣。

有时候张毅偶尔也会怀疑，究竟是他将林业变成这样，还是林业的性格本来如此？

接下来的日子，林业都没有出门。

两个人在家，总是要吃饭，张毅主动承担买菜的重任，林业则负责做菜。似乎是怕张毅再展现厨艺，林业每次都抢先进厨房。

吃完饭林业回房，而张毅则负责把收拾桌子。

除了刚来的那天晚上，後面的日子张毅再没听到隔壁有声音传来，整个屋子静的不像话，好像回到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

偶尔半夜醒来，他能听到浴室里传来水淅淅沥沥的声音，有人在洗澡。

屋里只有两个人，不是他，就只有林业。半夜热的的睡不着起来洗个澡也是常事，张毅也没有在意。

直到有一晚，他水喝多了，半夜想上厕所，开门就听到浴室传来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