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痣“宜宁,你这里有一颗痣。”
六点半左右,一家三口离开超市。
快到家时,江承接了个电话,让去医院救急。
工作性质如此,他当即应下,挂断电话後,先将苏宜宁和安安送回家。
时间缘故,苏宜宁没准备他的晚饭,给自己和安安弄点东西吃了後,便领着孩子回了房间。
晚上母女俩仍睡了主卧。
临睡前,苏宜宁看到江承发微信说三环外出了大巴车撞卡车的大型事故,送到医院的病人很多,他大概回不来,让苏宜宁关好门,和孩子早点睡。回了条知道了,让他不用担心,苏宜宁和孩子早早睡下。
第二天,回门的事也因为江承在医院加班给泡汤了。
苏宜宁和孟雅兰说周末过去。
江承回到家,已经是这一天夜里。
苏宜宁睡前没关主卧门,半夜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依稀听见外面传来响动,人就那麽突然醒过来,她看到门外透着亮光。想着可能是江承回来了,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踩了拖鞋出去。
江承在玄关处的盥洗池洗了手,说了句“小爱同学,关掉走廊灯”,人往房间正走,看到苏宜宁从主卧里出来。
因为有月光从两侧大阳台的窗户投入室内,屋里其实不算特别昏暗。四目相对,瞧见的确是他,苏宜宁笑了下问:“怎麽这会儿回来了?”
出房间前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过一刻。
江承明天还上班,按以往的习惯,今晚基本就歇在医院。但想到她在家,哪怕他两点回来,这一夜还有五小时能和她在一起,他就没做过多考虑,下了手术後直接回家。
还被医院里几个一起下手术的打趣了句:“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哈。”
此般种种,想起来他自己也觉得有几分好笑,更不好和苏宜宁说,只走到人跟前,温声道:“医院里休息不好,就回来了。”
“哦。”
苏宜宁不是很清醒,擡手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那是不是明天还正常上班?你洗漱一下,早点睡呀。”
话落,她转身要回房间去。
“欸。”
看着她披头散发宛若梦游的样子,江承眼睛里溢出点笑意,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将人手腕扯住,拉进了怀里。
猝不及防地撞在他胸膛上,苏宜宁擡眸,迷瞪地看了他一眼。
白天里清醒状态下的她,温柔也总有几分距离感。江承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擡起,将扑到她脸颊和唇角的长发拢拨到耳後,说了句“我抱抱”,手便顺势从她肩头滑落到後腰上,将人拥紧了一些。
那一天送完安安两人回家,他拥抱她也是这样,手会扣紧她後腰,将她压向他的方向,让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苏宜宁恍惚地想了想,脸蛋贴在他胸膛上,闻到他衬衫上有淡淡的医院消毒水味道,神智才略微清醒些。唇角不自觉弯出笑弧,又无声无息抿住,她伸出两只手,环住了他的腰。
下巴抵在她颈侧,冷不丁地,江承想起学生时期,不知从哪本书上看到的理论——拥抱是最有益于消除疲惫的方式之一。
当时不以为然,这一会儿突然想起,倒实在无法反驳了。
苏宜宁睡前洗过澡,人又刚从被窝里出来,身上暖暖软软,头发香气扑鼻,他二十多小时几乎没合眼,原本只想将人抱一下然後去洗漱。就这样抱住,却发现他有些高估自己自制力了。
心里轻轻地喟叹了声,江承抵在她颈侧的唇张开,流连含吮的同时,落在她後腰上的手顺势下移,隔着薄薄一层柔软的布料,贴上她的臀。
上下两重刺激同时传来,苏宜宁腿脚变得酸软。以为江承这一晚不回来,洗澡後她穿了条短袖睡裙,因为拥抱的动作,睡裙本就往上蹭了一些,他一只手覆下去後,指尖只需轻轻一挑,就能伸到睡裙里面。
意识到这一点,苏宜宁浑身血液都快速地流窜起来。
有些失神地被他吻着,她脑海里莫名浮现出曾经在电视画面里见过的震撼的一幕——春回大地,气温升高,冰封了一个冬天的河流破开,一条条冰块碰撞推挤,以摧枯拉朽之势,跟着翻涌的河水一路往下游奔腾呼啸,仿若巨龙般锐不可挡。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那条苏醒的河。
实在受不住被他这样吻,苏宜宁将脖子缩了缩,小声提醒:“江承,明天还上班呢。”
江承闷闷嗯了声,左手指尖在她颈後摸索,“宜宁,你这里有一颗痣。”
颈後有一颗痣,苏宜宁是知道的,从来不觉得有什麽。可不知为何,被他这样用指尖摸着,心中悸动难言。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又不知道说什麽。
江承用指尖搓了搓那颗小痣,没再说话,将她缓缓松开。
苏宜宁总算得以解脱。
却没想到他并没有就此罢休,松开不过两秒,手指又按在那处,将她身子翻转,往前稍微推了下,压在了墙上。
手指拨开她头发,他去亲那颗痣。
肩头被他按着不能动弹,苏宜宁一手攀在墙上,人有点崩溃,身子後仰想挣脱。
江承用手压住了她动弹的手,指尖插。入她指缝,将她右手扣握在墙上,嗓音变得低沉暗哑:“别动。没洗澡呢,我不做别的。”
这人……
苏宜宁只能额头抵墙,紧紧地咬住了唇。
真是好乖的一个人。
亲了会儿,江承将人放开,又拉入怀中圈着,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了一个吻,笑了笑问:“刚是不是害怕了?”
“……没。”
苏宜宁摇摇头,推他又想往她腰间去的手,“你快去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