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冰天雪地里等过一个人。
两人闹了一会儿。
十一点十分,外卖员打电话到江承手机上,说外卖放门口保安室了,保安很快送到家。
未央公馆的保安送外卖基本都骑巡逻摩托,料想没几分钟就会过来,江承从沙发上起身,下去拿外卖。
家里一衆人基本都睡了,他拿着手机下楼,开门走到外面,却看到韩安民刚将车子熄火,拎着车钥匙和外卖从驾驶室下来。
擡眸看见他,韩安民挑眉笑了下:“呦,你点的外卖啊。”
这不明知故问?
江承没接这一茬,只唤了人,从他手里将外卖拿过,问了句:“怎麽这个点过来了?”
“明天要出门一趟,整完行李箱才发现有份文件之前落这边了,过来取一下。”
解释完,两个人往里走,他目光扫过江承的脸,不禁又问:“你唇角这怎麽了?”
“没事,拉架被人误伤了一拳。”
嘴巴这处伤,他今天一直这解释。
韩安民盯着他看了眼,也不知信没信,轻轻“啧”了一声说:“刚在门口,保安说正准备给我们家送外卖,看见我顺便让我捎上时我还一口咬定弄错了,我们家没人这会儿点外卖……”
微妙地顿了一下,他目光在江承身上扫着,“结了婚连作息也改了啊。”
“行了您快别打趣我了,找东西去吧。”
说着话,两人在楼梯口分开,江承拎着外卖上了三楼。
这麽晚了他不吃饭,平时也不怎麽吃辣,苏宜宁点餐时便只点了一份小龙虾和一份烤土豆片,店家另送了一罐美年达。觉得这麽晚喝带气的饮料不好,帮她将餐盒解开後,江承又去客厅,接了杯温水放她手边。
两只手都戴着一次性手套,苏宜宁吃了几个虾,看着那杯水正有些无从下手,就见他端起水杯递到了她跟前。
就着他手喝了一口水,再低下头,苏宜宁没忍住弯了弯唇。
江承唇边也挂着笑,却问她:“怎麽了?”
“没什麽。”
苏宜宁低着头,“就,感觉好像没有过这麽悠闲的时候。”
“要上班,要兼职画画,还要照顾安安,你这时间能排开就不错了。”
“现在已经好多了。”
“……”
江承一时间没有说话。
撕开一个包装袋,戴上一次性手套,他帮着苏宜宁剥虾。
一份小龙虾苏宜宁一个人吃不下,最後几只进了他的口,临近十二点,两个人回房洗手的时候默契地刷了牙。
提前睡了一觉,又吃饱喝足,苏宜宁没什麽困意,再到露台上时,两手扒着栏杆仰头,去寻天上的星星。
江承在她旁边,见她身上的西服外套敞着,便伸手过去,将两边衣领拽住交叠好,将人拥到了怀里。
不做声地擡眸看了看他,苏宜宁微微侧身,伸手从正面环住了他的腰。
从昨天到今天,她抱他似乎已“习惯成自然”,江承低下头将人端详了会儿,伸手将她下巴捏着擡高,薄唇覆上去。
食髓知味……
吻着吻着,他覆在她背上的手掌下滑,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坐到了不远处沙发上。
因为室外有社区里的路灯又有月光,苏宜宁吃完东西後,江承将露台上的灯关了。沙发一角光线昏暗,两人亲吻片刻,从意乱情迷里暂时抽。离出来,江承将脸埋在苏宜宁颈侧,平复着呼吸。
苏宜宁将脸贴在他胸膛,揪着他身侧的衣服,好一会儿也没说话。
隔了不知多久,苏宜宁听见他开口,声音很轻地唤了声:“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