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宁穿着礼服裙不太舒服,回房换了短袖长裤走出来时,江承正靠在沙发一角,手肘抵在沙发扶手上,擡手按揉眉心。
想到他中午喝了不少,刚和几位摄影师吃饭,又陪几人开了两瓶白的,苏宜宁走过去,问道:“帮你弄杯蜂蜜水吧?家里有蜂蜜吗?”
将手放下搭在扶手上,江承擡眸,往厨房方向看过去,嗓音懒倦地将身子往後靠:“冰箱里应该有。”
最近这段时间,他家衆人一直是未央公馆和这边两头跑,厨房里经常开火,食材和用具都是现成的。
苏宜宁找出蜂蜜,在橱柜里拿了个玻璃杯,又从放碗筷的抽屉里取了个不锈钢长勺,走去外面餐厅。
餐厅面对厨房门的一面墙定制了栗子色的美式餐边柜,柜子临客厅走廊的一侧装有嵌入式直饮机。她将放着勺子的玻璃杯放在餐桌上,低下头,想打开装蜂蜜的玻璃瓶。
刚从冰箱拿出来,玻璃瓶又凉又滑,不好拧开。她试了两下没弄开,又将瓶子放在餐桌上,微弓着背扶住,试图借力。
“我来。”
背後突然传来一道沙哑男声。
没等她回头,江承整个人贴上她後背。
他大概真的喝多了。
贴上她脊背时,身体很沉,下巴重重磕在她右肩上。
苏宜宁呼吸都放轻了,垂下眼,见他两条手臂从两侧拢住她,双手很自然地从她手中将玻璃瓶往前推了些许,而後,左手扣住瓶盖,右手扶着瓶身,微微一使力,手背上青筋鼓动,瓶盖被旋开。
被他严丝合缝地从後面抱住,感知到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上,苏宜宁浑身毛孔似乎都在瞬间炸开,一直没敢动。
“好了。”
将瓶盖拧开,江承松开她,坐到一旁餐椅上。
苏宜宁回过神,低低“哦”了声,擡手拿过蜂蜜,去柜子前接水。
接了半杯温热的水,用勺子将蜂蜜搅开,她将玻璃杯放到他手边,小声地问:“你还好吗?”
江承“嗯”了声,“还行。”
嗓音又哑又沉。
他端起杯子喝水。
看上去好像没醉,但苏宜宁觉得他应该醉了,站在旁边犹豫了几秒,她试探着问:“需要我搀你去房间吗?”
“不用。”
放下杯子,江承擡眸。
定定看她一秒,他忽地笑了,身子前倾捞起她左手。
指腹摩挲了两下她的手指,不经意地触碰到钻戒时,他神情微微怔了一瞬,在她看过去的目光中,将她手递到唇边,低头印了一个吻。
苏宜宁:“……”
嘴唇动了好几次,她没说出什麽话。
好半晌,江承将她手放开,仰脸看了她一眼:“我坐会儿。累了这麽半天,你休息吧。”
脸上妆容未卸,喷了定型发胶的头发这会儿也非常难受。
苏宜宁蜷起手指,又将他打量了几秒,迟疑着点点头:“那我先去洗漱,你要有什麽事了叫我。”
“嗯。”
江承应声,又将杯子端了起来。
苏宜宁往房间去。
快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见他还好端端在餐厅坐着,她收回目光,走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