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认错检讨,下一秒就上台说成绩第一的感言。
丁琦真伸头往那边看,“他又打架了?”
施野对夏风生没什麽记忆,他并不关注那些,更何况那天出操他的位置离领奖台那麽远,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晚上放学,施野去了恩师家里。
恩师从首都搬回到海边的小城市,在一栋居民楼里定居。
居民楼少说也有二十多年的历史,墙体老旧掉色,已经看出来原本的模样,施野走进这栋比他大四五岁的楼,开始爬楼梯。
目的地在七楼,自从恩师生病後身体一直很虚弱,不知道为什麽不住电梯房,非要在废旧的居民楼里蜗居。
他问过,恩师直接甩他一句,“你懂什麽,这是乡愁。”
到了七楼,施野乡愁大爆发的恩师鹤羽给他开门。
保姆早已做好了饭,施野洗手就能直接吃。
吃过饭施野和鹤羽步行去租的舞蹈室练舞,等再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
今天舞蹈室停水,施野大汗淋漓走进换衣间,简单用毛巾擦了擦换好衣服从舞蹈室出来准备回家,他今天走的比平时快些,身上的汗让他不舒服,想快点回家洗澡。
他走在街道上,路过一家烧烤店的後门看见了一道雪白的身影。
街边,夏风生正戴着手套将食物垃圾往垃圾桶里倒。
他低头着,手上动作一刻不停,周围环境脏污,他却雪白,一时间分不清天上的月亮和夏风生谁更皎洁。
施野不认识他,通过大致轮廓确认和中午打架的是一个人。
他好像很热,深秋吹着晚风的夜晚只穿了一件短袖,发尾和脖颈被汗水打湿,使得他的皮肤更加光滑,双手戴着布手套,擡起胳膊蹭去下巴上掉下来的汗珠。
他旁边正有一位拾荒老人颤颤巍巍走来,身後拖着灰绿色大大的编织袋,里面装着捡来的空瓶子和纸板。
老人很瘦小,蓬头垢面,身上带着难闻的异味。她靠近时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旁边的夏风生,然後垫脚攀着可回收垃圾桶的桶边,伸着头费劲的找瓶子。
老人一看就上了年纪,後背弓着直不起来,她翻垃圾桶很吃力,那麽瘦小却拖着体型比她大的编织袋。
施野双手在身上翻找,找出钱包把里面几千块钱的现金都拿了出来。
老人一看就是没有子女赡养,不然大半夜不会出来捡瓶子。
就在施野要上前的时候,夏风生动了,他的动作把旁边的老人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脏污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惹他不快,赶紧拖着袋子往後躲。
老年人拾荒,社会底层的弱势群体,谁都可以欺负。
夏风生一脚踹倒那个绿色笨重的对于老人来说是庞然大物的垃圾桶,然後冷冷的看着老人。
这一举动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施野大步跑过去,“你要干……”
他话还没说完,夏风生率先蹲了下来。
跑到一半的施野顿住:?
垃圾桶倒後,夏风生不知道老人为什麽不动了。放倒的垃圾桶不比立着更容易捡瓶子?
他蹲下来戴着手套的手把里面的垃圾全部掏出来,他不嫌臭也不会脏,每天都是这样的生活,早就习惯了。
挑挑练练,把里面能回收的水瓶和纸板分出来,全部扔给老人。
老人缩着手看着他,没敢拿。
夏风生声音冷冰冰的:“看着我干嘛?”
见老人不动,他只好把那些东西都塞进老人的编织袋里。
夏风生动作很快,干起活来很麻利,三两下把那些废品塞了进去。
“谢…谢谢你啊,小夥子。”老人说。
夏风生没再理她,把垃圾桶收拾好继续自己的工作,工作忙完转身回了烧烤店。
老人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拖着笨重的袋子继续前行。
“您要把这些送去哪里?”身後传来晴朗的声音。
老人回头对上施野的桃花面,施野从她手里拿过编织袋,“我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