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湿地公园,跳狗屎舞的不光夏风生一个。
夏风生:“没想那麽多。”
“下次一定嗷。”丁琦真说。
施野已经收起镜头转到支付页面继续跟球童买吃的。
付完款後从口袋里拿出现金,递到球童手里,给球童的小费。
小费金额不少,球童惊讶,没想到会有这麽多。
施野将大部分分出来塞到他口袋里。
“单独给你的,给努力的小家夥。”
球童的小费会被老板剥夺,小孩子看起来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样子,一分为二,少的那份拿回去交差,多的藏起来。
“有谁要吃披萨?”施野说。
丁琦真举手,“我!”
披萨最近常吃已经吃腻了,夏风生选择了热狗。
吃东西时,施野拿着手机查看刚才的拍摄成果。
夏风生无法直视镜头里的自己,“你拍我干什麽?”
施野眨眨眼,像是不明白他为什麽这麽问,理所当然说:
“这是你人生瞬间当然要记录下来。”
人的一生不过是热烈的活几次。
有瞬间的记录,才会意识到自己努力的活过。
施野看着他甩头的动作夸张的惊呼,故意逗他,“喔!完全是舞蹈大师级别。”
一双桃花眼又欠又招人。
“喔,演技完全是影帝级别!”
“要是没你,舞台剧一定成不了。”
镜头记录,施野以前也给他拍过。
那是高二的元旦联欢会,每个班级出一个节目表演。
联欢会开两天,第二天上午是高二年级集中表演的时间。
每名同学可以邀请一位家长到校观看。
因为是有家长来观看,排节目时要把所有同学算进去,哪怕只是露个脸,家长看了也开心。
台下有无数部手机为台上表演的学生录着像,记录少年青葱岁月的美好瞬间。
夏风生不在乎。
他家没有人来,别说舞台表演就是正常开家长会家长必须出席,他家也没人来。
从小到大没有谁为他记录过成长,拍过照片。
要说有,应该是出生一百天时的百日照。
直到上高中,打工买了部二手手机,夏风生才第一次有想给自己拍照的欲望。
他想。
年少的他应该留下点什麽。
身边的同学很喜欢拍照,趁老师不注意拿手机拍两张,和同龄人在一起他有同样的想法。
可点开相机,镜头里只有他苍白无神的脸,不似同学的美观精彩,渐渐的夏风生没有了拍照的欲望。
他一直在为了生活奔波,没有人想记录生活的疲惫。
拍的零星几张的照片直接删除,还省下了手机内存。
联欢会表演那天,夏风生站在角落,头上缠着绿色的拉花扮演一颗树。
班里人数将近四十人,不可能每个人都是重要角色,更何况像他这种在班里不爱说话不与人交谈的。
少年的夏风生没有现在的从容不迫。
自卑敏感,想法极端,阴暗让人不适。
夏风生一开始没想参演,班长帮他争取了一棵树的角色。
他站在台上二十分钟,直到结束一动不动。
演出结束,学生们下台找自己的家长。
夏风生走下台不知道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