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他们几个等在一边,纷纷朝宣兆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些都是岑柏言队里的人,都和宣兆有过几面之缘。
宣兆朝他们温和地笑笑,对岑柏言和陈威说:“那我先回去了。”
“我和你一起。”岑柏言立即说。
“别啊!”王一嚷嚷,“言哥,你那麽早回去干嘛?夜生活没开始呢都!”
宣兆趁他们没注意,轻轻扯了扯岑柏言的衣角:“你和大家待一会儿吧,马上放假了。”
岑柏言沉吟片刻,低声说:“那我给你打辆车,到家和我说声。”
宣兆笑着点头:“嗯。”
陈威狐疑地打量着他们,越看越觉得有古怪。
“看什麽看?”岑柏言作势要揍他。
陈威嘟囔:“你俩到底和没和好啊?真是搞不懂了。。。。。。”
宣兆垂头轻笑出声,手心渗出薄薄一层冷汗。
好在有惊无险,没有引起岑柏言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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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车司机很快到了,宣兆俯身进了後座,岑柏言发来消息,让他开个位置共享。
又不是小孩子了,瞎操这个心。
宣兆腹诽,还是把位置信息分享给了岑柏言。
巧巧给他连着发了好几条微信,说晚上带爷爷去看电影了,没想到爷爷这个老古板还挺喜欢超级英雄大片儿的。
宣兆笑了笑,回复让小丫头假期里多陪陪龚叔,多带龚叔玩玩年轻人时兴的东西。
他背靠着椅背思考了一会儿,从衣兜里拿出那页从登记本上撕下来的纸,默念着上面的号码,眼神玩味。
少顷,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东家?”
“嗯,是我,”宣兆表情冰冷,淡淡吩咐道,“你帮我联系一个人,用外地卡,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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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王一妈妈给他派了个活儿,让他给上下层的邻居送点儿家里做的卤味,就当新搬来和大夥儿问个好,以後左邻右舍的大家多关照。
几个大小夥子对这事儿还挺新奇,岑柏言也觉得这种家庭式互动挺有意思,抱着分装好的卤味就出门了。
中心公寓是高档住宅区,一梯一户,王一家买的精装二手房,在五号楼12单元8层。
7层那家人非常热情,邀请王一他们上屋里坐会儿,王一说不了不了,改天再来。
接着,他们坐电梯上到了9层楼。
王一按了会儿门铃,没人应:“估计不在家,这家是挺奇怪的,我们一星期前开始搬东西过来,担心吵着他们,想说来打个招呼知会一声吧,回回都没人在家。”
“估计是什麽商业精英,世界各地跑呢,”陈威接茬,“不在家也正常。”
王一挠挠头:“也对。”
“走了,”岑柏言擡了擡下巴,“没人算了。”
“要不在门口放一份吧。”王一说。
他把一盒子卤味放在门边,岑柏言垂头看了一眼,紧接着眉梢一挑——
这9楼住户家的地垫怎麽和他们家的一模一样?
他们家里的地垫是宣兆挑的,上周末岑柏言拽着宣兆去了趟家居市场,添置了不少小东西,成套的牙杯碗筷都是岑柏言选的,宣兆独独挑选了这个款式的地垫。
上面画了一辆车,车上载着一颗粗壮的大树。
岑柏言一直没懂这副怪里怪气的画什麽意思,据说还是个荷兰後现代主义的艺术家画的,反正家里那小花瓶喜欢,他一气儿买了四张,三个房间加上厕所门口各放了一张。
没想到在这儿又见到了。
“你把东西往边上放点儿,”岑柏言拍了拍王一,“别把人家这垫子压着了。”
“啊?”王一说,“还有这讲究呢?”
被这麽一说,陈威这才注意到地上那垫子,嗤笑说:“这画的啥玩意儿啊,一小破车能扛得住这麽粗的树?贼傻|逼了,谁会买这种垫子啊?”
岑柏言铁青着脸踹了他一脚:“给老子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