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吧。”岑柏言脸颊烧的滚烫,迅速别开头。
“。。。。。。好。”宣兆低咳两声。
岑柏言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身形修长,双腿笔直,面无表情,虚张声势之後就开始装酷装冷漠,假装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
宣兆双腿发软,不知道是由于复发的腿疾,还是由于刚才那个猝不及防的亲吻,他霎那间心乱如麻,分不清这一刻的心悸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假。
手腕也好像突然没了力气,钥匙几次都没有插进锁眼,宣兆心跳紊乱,怎麽都静不下来。
岑柏言催促道:“磨叽。”
宣兆把钥匙递给他:“你来。”
“就属你事儿多,连个锁也打不开,你说你不是花瓶是什麽,”岑柏言接过钥匙,边俯身开门边说,“别人是光吃饭不干活,你要是能吃饭也行啊,你瞅瞅自个儿,吃的还少,和猫吃食似的。。。。。。”
宣兆亲了一下自己的食指尖,接着迅速用食指在岑柏言嘴角一按——
岑柏言顿时怔住了,手腕一僵,钥匙“叮”地掉在在地上。
宣兆轻笑:“你比我还没用。”
“你他妈——”岑柏言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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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半响总算进了屋,先前淋了雨,两个人身上都湿了。
“衣柜里有我的衣服,你拿一件换上吧,可能小一点儿,将就穿。”宣兆说。
换不换衣服的倒无所谓,岑柏言对名正言顺地看宣兆衣柜这件事情很感兴趣,开柜门前还装模做样地再三确认:“是你叫我打开的,可不是我乱翻啊。”
十天前刚乱翻了人家的日记本,岑柏言说这话也不觉着心虚。
“是是是,”宣兆在小厨房烧热水,“快点儿吧,别又感冒了。”
岑柏言满意地吹了声口哨,光明正大地打开了衣柜,又堂而皇之地点评道:“你这穿的都什麽玩意儿?撑死了算几条布吧?往身上裹几层保鲜膜都比你这些暖和。。。。。。”
“喏!”宣兆忽然说。
“干嘛?”岑柏言转头。
宣兆扔给他一个东西,岑柏言擡手接住——一卷保鲜膜。
“裹几层吧,”宣兆笑的有几分狡黠,“这个保暖。”
“操!”岑柏言笑骂了一句,从衣柜里取出来一件看着最宽松的毛衣,接着目光一凝——
衣柜角落里有两个大袋子,赫然是他在专卖店给宣兆买的衣服裤子!
看球赛的那天宣兆把这些放在储物柜里还给他,岑柏言一气之下把它们都给扔了,现在怎麽会出现在宣兆的衣柜里?
“怎麽了?”宣兆见岑柏言愣着不动,撑着墙走过来一看,瞬时也愣了一愣。
岑柏言反应过来是怎麽回事了,低笑着问:“後来你去捡回来的?”
宣兆一手攥着一角,不好意思地偏过头:“我离开不久,陈威打电话问我怎麽回事,他说你心情很不好,还把我带给你的衣服全给扔了,刚好我脚程慢,那时候我还没离开你们学校多久,所以。。。。。。”
“所以你就返回学校,把我扔掉的东西捡回来了?”岑柏言嗓音低沉,“宣老师是小乞丐吗?”
“不是,”宣兆吸了吸鼻子,“太贵了,扔掉了浪费。”
“还挺能嘴硬。”岑柏言心头一软,又是心疼又是欣喜,“宣兆,你是不是很喜欢我,是很喜欢,对吧?”
宣兆擡手一指门口:“你去厕所换衣服,快去。”
“哟?”岑柏言铁了心要臊他,“恼羞成怒了?”
宣兆佯装淡定:“我水开了。”
岑柏言拎着毛衣,得意洋洋地换衣服去了,昂首阔步的样子就和取得了什麽了不起的胜利似的。
在他出门以後,宣兆眸色一暗,眼底流露出了些晦暗不明的情绪。
岑柏言永远也不会发现,还没有清理的垃圾桶里躺着一张购物小票。
宣兆没有捡回来被岑柏言丢弃的衣物,他只是让人去同一家店里丶买了一模一样的东西而已。
“宣老师!”外面传来岑柏言的喊声,“你这小体格不行啊,衣服小裤子也小,要不你去垃圾桶里给我也捡几件合适的呗?”
烧水壶发出咕嘟嘟的声音,宣兆缓缓垂下眼睫,重重闭了闭双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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