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满实在想不通,馀光看到脚踝处缠着的布带。正是吴越把手镯缠起来,他今天一天都没听到铃铛声。
“阿越,”夏满指了指那个手镯,“这能摘下来吗?”虽然杨云飞说什麽无法取下来,但还没真的试过怎麽知道呢。
再说,这显然不是什麽好东西。听林晏舟之前的寥寥几句话就猜测他戴着这东西估计会过得不太安稳,如果能取下来还是早点取下来才安心。
吴越有些迟疑,思索一会儿才说道:“我昨天仔细看过那个手镯,我之前在一门研究近代古物的历史课上看到过它。”
夏满神色一愣,有些讶然地看着他。
“小满,也许你去东昌市读书,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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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派出所
傍晚时分,晚霞如织锦铺满半个天空。杨云飞从派出所走出,夕阳馀晖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一辆通体漆黑低调奢华的轿车停在路边,旁边站着一个文质彬彬像秘书一样的青年。
“少爷,好久不见。”顾以安看向邋遢无神的杨云飞,皱眉,“上车吧。老爷有些话叫我代为转告。”
杨云飞默不作声地打开副驾驶的门。
“诶。”顾以安叫住他,“你有些臭,去後面坐着。”
杨云飞一愣,门用力一关,去後排坐着了。
顾以安还是满脸嫌弃地捂住鼻子,後面干脆撕开一个口罩戴上。
杨云飞嘴角抽了抽,懒得去看他这副作样。
“谁报的警?”杨云飞神色郁郁寡欢,沉声问道。
“不知道。”顾以安目视前方,认真开车。
“不知道?那你过来是干什麽的?”杨云飞蹙眉。
顾以安回头朝他挑眉,“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作死啊,会不会开车。”一男子跳到花丛里,骂道。
顾以安眼疾手快转了下方向盘,车身还是免不了被电线杆擦了一块。他探出脑袋道歉,“实在不好意思。”
杨云飞抽了抽嘴角,不再与他搭话。
一路无话开进朱门巷,车停在门前,顾以安跟着杨云飞进去。
“老爷本叫我把你接回家就转告他让我带给你的话,但你太臭了,你先去洗个澡,我也好做个准备。”
杨云飞依言去洗澡。
洗完澡回到客厅,一个烟灰缸朝他砸了过来。
“逆子!”
杨云飞吓了一大跳,像刚刚路边的那个男子跳着避开。
“我把你送进青阳县是让你安心读书,学会自立自强,多跟朱门巷其他人打好关系。不是让你仗势欺人丶不务正业充当地头蛇的!小小年纪就搞绑架囚禁这一套,我们杨家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逆子!”
顾以安手舞足蹈,面目狰狞,说得唾沫横飞。
“我听说你绑架的还是个男孩?”顾以安拧眉看他,下一秒抄起桌上的茶杯丢过来,“逆子!好的不学专学坏的!看来在青阳县这三年是浪费时间,白让你出去闯荡了。在北淮市没变成个纨绔,到了个小县城还成了个好色的变态纨绔!”
顾以安缓了一口气,继续骂道:“等你录取通知书下来,立马给我滚回北淮市!这段时间,你不能出朱门巷半步,好好思过。不然,就给我去局子里蹲到录取通知书下来。逆子!”
说到这,顾以安咳了一声咽了口唾沫,脸色恢复正常,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老爷就说了这些。你有什麽疑问吗?”
杨云飞回忆起自己不茍言笑的父亲,有些艰难的问道:“这话,都是我父亲说的?”
顾以安腼腆一笑,“我稍微润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