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飞惊得站起来,“怎麽回事?你不是做好保护措施了吗?怎麽还会被烫伤?”
就在人体皮肤一两厘米处用激光切割,就算保护得再好怎麽可能没有一点伤害呢?
“你还傻站在这里干什麽,还不去叫医生过来。”杨云飞总算不是个笑面虎模样,脸上笑意全无,沉声道。
当天晚上,夏满就发起了高烧。挂了一整夜的吊瓶,医生在旁边寸步不离的陪着。
杨云飞趁夏满挂吊瓶的时候叫人搬了张床下来,把夏满挪到了柔软舒适的床上。
直到曙光初现丶黎明渐近,夏满的烧才总算退下去。
杨云飞松了口气,叫医生去休息,自己给夏满喂了半碗汤,也爬床上补眠。
将睡未睡之时,夏满的脑袋突然撞进他怀里,把他撞醒了。
他看着怀里在睡梦中还瘪嘴委屈的夏满,有一刹那的失神。
不知怎的,杨云飞觉得心里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从身侧悄然擡起,顺势搭在了夏满腰上。
杨云飞把下巴抵在夏满软趴趴的头发上,垂着眼皮,小声嘀咕道:“就知道用这副怂包样勾引我。”
夏满睡得死,梦中却还能感受到身体的疼痛。他咬着牙有些含糊不清的呓语,“疼。”
阿越,我好疼啊。你怎麽还不来救我呀。
警察怎麽还没来啊?
杨云飞闻言轻轻将他拥入怀中,眸中情绪翻涌,夹杂着丝丝懊恼。
“没事,我天天给你换药,很快就不疼了。”
夏满不知道自己睡过去多久,他的眼睛又被一块布蒙住,他却连擡起手扯布的力气都没有。全身虚脱无力,脑袋日夜昏沉,活着似乎只剩一口气。
他缓了许久,才後知後觉的发现自己没被锁住。又察觉到身下已经不是冰凉冷硬的不锈钢桌子,触感柔软丝滑,好像前世睡过的蚕丝被。
他摸着盖在肚子上触感一样的小被,心里没什麽情绪。难道要因为终于睡在床上开心吗?
夏满面色苍白,神情疲惫呆滞。
杨云飞端着红枣黑米粥进来的时候,根本没发现夏满醒着。
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去探夏满额头,夏满下意识身子一颤,把脸别到另一边。
杨云飞手指微微蜷缩,往下绕过夏满後颈,揽住他的肩膀,用些力让他坐靠在床头。
担心夏满反抗,他还加了句,“起来喝粥。”
夏满并没有打算反抗,杨云飞喂他他就吃。後面还是杨云飞看他实在咽不下才停止了投喂。
喂完粥,给夏满喝了点水,杨云飞给夏满脚踝那一片红肿处涂药。过了一天,总算没那麽触目惊心。
夏满吃了点东西,总算有些力气。他忍着腿上的疼痛,任由杨云飞给他涂药。
漠然地听着脚踝处因杨云飞涂药的动作而带动的清脆铃铛声。
他的脑袋微微下垂,良久,还是忍不住问道:“杨云飞,你也该玩够了吧,什麽时候能放我走?”
杨云飞涂药的手一顿,下一瞬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给夏满涂药。
夏满心里有些厌烦,他的心情压抑到极点,好在还没有自虐的倾向。
但已经有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见杨云飞不说话,他也懒得再搭理他。反正怎麽做都是无济于事,还不如好好养精蓄锐,等待救兵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