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的寸步不离,大概是担心段其野再次受伤。
这样细心又体贴的许初,怎麽会像大家口中所说的那麽讨厌段其野,更偏心谭青阳呢?
他不知道许初嘴硬心软的目的,但他想,许初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他需要做的,只是在听到有人误解他的教练时,替许初解释几句。
“许指导有他的节奏,我们是运动员不是教练,还是不要猜测教练的教学安排吧。”
罗成功说:“许指导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好性格,这不是担心他受欺负吗?那个段其野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他说要打赢你拿下参赛资格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李超也搭腔:“是啊,大言不惭,新来的毛头小子一个,谭,你要给他点教训看看,也替许指导出口气。”
谭青阳更加心烦意乱,他看向罪魁祸首,段其野正在对墙击打羽毛球,胳膊抡得可以和雨刮器媲美。
球打到墙面上迅速回弹,一接一击不曾间断,这需要有很强的臂力和对球的掌控力才能做到。
国羽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训练,连续击打1000以上不是问题。
但段其野明显在力量上更胜一筹。
白色小球落地後,段其野转了转胳膊,冲着旁边站着的许初说:“差不多得了,你是不是想让我的胳膊废掉,然後顺理成章输给谭青阳吧?”
“是的,所以你最好保护好胳膊。”许初早就习惯了他说话时的夹枪带棒,这些天也摸索出一些技巧,顺着他的意思来就行,要是想解释,他马上蹬鼻子上脸。
“我就知道,你做梦吧,我是不会输的。”
“别废话了,接下来负重静力半蹲。”
“居心叵测,心怀不轨,道貌岸然……”
许初打断他:“……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能不能不要再乱用成语了。”
“你现在连我的发言自由都要控制吗?”果然,段其野又开始没完没了。
许初揉着太阳穴叹气,说:“随便吧。”
“呵,本性暴露,对我就是这麽不耐烦。”
“是,所以可以去训练了吗?”
……
立秋已过,夏季独有的雷阵雨却还没退场,稀里哗啦下了好一阵,栾树步道上的几个路灯线路受到影响,晚上亮起来之後一闪一闪的。
温度没有之前那麽闷热,树下散步消食的人都少了很多。
训练馆的大门口,段其野的球包松松垮垮搭在肩膀上,整个人半边身子靠在墙上,懒散至极。
等了几分钟,许初关掉所有电源开关才慢慢走出来。
“你也太慢了,我等得都要睡着了。”
许初破天荒穿着件短袖,露出修长白皙的手臂,他没理会段其野,关好门直接往回走。
“唉唉唉,我等了你,你都不等等我,真没良心。”
“噢,你不是要睡着了?我不想打扰你。”
段其野追上去,不知怎麽伸出胳膊搭在了许初的肩膀上,自顾自说:“你这张嘴,要麽不说话,要麽说的我不爱听,什麽时候才能说点好听的给我听。”
他的思绪飘得太远,没注意到自己的手不仅越了矩,还在许初的肩头来回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