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之心。
一转头,那人果然皓齿明眸,一副了然的模样盯住自己。
“嘁。”梁天宁轻笑一声,对着麦嘉云勾勾手。
麦嘉云果然就靠过来,手里还抓住叠了一半的衣物。
他站定,留几公分的礼貌距离给彼此,却被人勾着衣领靠近,胸口贴住胸口。
梁天宁眼尾上挑,望上来:“就算我叫你一声daddy,你也该做一只puppy才对。”
他怎麽会这样讲话,麦嘉云骨头都酥透了。
後来他从向南珺那得知,这句话用普通话讲出来会更粗鲁,大概意思是——
你是我爹,也是我的狗。前一句是开玩笑的,後一句是真情实感的。
不不不,他摆手,这太难听了。而後纠正,应该是——
爸爸,做我的狗。前一句是哄你的,後一句是要你真心实意的。
“嗯,”王子擡起高傲的头颅,用下巴对住他的普通话老师,“我就中意做阿宁的狗。我活该做狗,我乐意做狗。”
麦嘉云终于如愿回到梁天宁的那间公寓。
梁天宁日渐忙起来,应酬起来时常没了白天黑夜,同麦嘉云低头不见,擡头也难见。
麦嘉云虽然被禁足家中,但不论主内主外,王子多年打下的扎实基本功总有可以派上用处的地方。比如包揽梁天宁的营养餐丶卫生家务洗碗刷盘,又或者偶尔帮梁天宁处理一些非机要的公司文件,都不在话下。
所以卧室换了一套暗红色的四件套这件事,起初并未引起梁天宁太多的注意。只觉得审美一向高调的王子一朝落难,到港市成为一介平民,口味也跟着踏实落地起来。
接连近两个月都相安无事,梁天宁以为麦嘉云真的彻彻底底痊愈。
直至某一日深夜,麦嘉云从梦里惊醒,额上渗出细密的汗。
情字当头意志薄弱,梁天宁没想到,久违的一场情事竟如此轻易唤起麦嘉云体内残留的那一点点的瘾,将他撕开一道缺口,趁虚而入。
麦嘉云的状态其实都已经好了很多,汗不似从前那样多,抖动的幅度也变小,但齿关依旧打着颤,依稀冒出些细碎的“冷”来。
梁天宁把人抱在怀里,擡手擦去他额角的汗,扯下自己身上的被,一点点盖到麦嘉云身上:“还冷不冷?”
两具赤^果的身体交叠在被下,他这边的给过去,原本掩在被底的肌肤就只好一寸寸地暴露在空气里。
从中间扯,上下的被就一起动。先是肩头和脚踝,再是胸口和膝盖。
最後腰际和腿根的布料也渐渐快被扯没了,总算是将麦嘉云裹了个严实,好歹是剩下最关键的一处得以逃脱示衆的命运。
近两年的经历让他的肌肤变得更白,稍微落下些红痕都无比吸睛,此时竟凌凌乱乱布满了大片,甚至一直延伸到被底,若隐若现。
近几日预告风球高挂,梁天宁提早落班返屋。无人有一句诉求,只是食过饭後一眼对视,默契是天雷,一瞬勾动地火。
暗黄的灯光下两具身体交缠,身上薄衫三两下尽可除去。这一身痕迹,是从夜里十点开始,一直到凌晨两点,麦嘉云辛苦耕耘不停的成果。
风球是十二点前登陆的,梁天宁和麦嘉云一身热汗时,瓢泼大雨正倾泻上落地窗,涂出毛玻璃的效果。
风雨声持续了一晚,海面卷起滔天大浪,气象台连夜发布橙色预警。
这样大的声势,被次日的晨间新闻报道出来之前,梁天宁身上的那一身红痕,和墙壁上的挂钟,是唯一见证。
麦嘉云听到梁天宁在唤他,眼睛勉强睁开道缝隙,坚持不了片刻又痛苦闭紧,轻吟道:“阿宁。。。”
他的意志薄似冰片,似乎稍稍用力就可以弯折丶融化丶消失无踪。
所以分不出多馀的心神,下意识张口,除了一个名字之外,其他的又什麽都讲不出。
梁天宁就用更大的力气将他揽紧:“我在。还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