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岁的我确诊阿尔茨海默病的那天。
我意外听到丈夫陈策和他白月光的对话。
陈策竟朝着他的白月光许念怒吼,“在我差点熬不过去的时候是宋书棠将我从死神手里拉回来,而你呢?那个时候你在哪?”
许念抽噎着不知所措,“阿策,我,我不知道你会那么难过,你别生气,我,我这就走,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和书棠。”
见状,我本悬着的心就快落下时,陈策却一把将许念揽进了怀里,哽咽道,
“许念,我这辈子算是栽你手里了,我会和她离婚,别走,再给我一些时间。”
听到这,我捏着诊断书的手不断握紧,开始庆幸自己得了这个病。
可后来,陈策在看完我留给他的笔记后,却发了疯地想让我记住他。
陈策回到家时是十点二十分,曾经的他不管多忙都会在十点之前赶回来,从没有超过一分一秒。
他小心翼翼地洗漱好,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一如往常,生怕吵到我。
突然,他的手机频繁震动,我的心也疼的阵阵紧缩。
这是他从不会犯的错误,结婚三年来他永远都会在睡觉前将手机关机,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有睡眠障碍。
可许念的到来还是打破了这一切虚假的温暖。
许念发的是语音,即使他已经将声音调到最小,我还是听清了许念的声音。
“阿策,我高兴地睡不着,你快去给我朋友圈点赞。”
听到这话的陈策或许自己都没察觉到从他喉间抑制不住的一声笑。
在确认陈策彻底睡着后,我起身走进书房,拿出我记事的本子一笔一笔涂抹掉陈策的名字。
直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我才将陈策彻底抹除。
早起的陈策并没有发现我一夜未睡,吃过早餐后我们一同坐车去公司。
在这之前我已经请了半个月的假,因为记性变得越来越差,严重影响了工作。
陈策因为许念的突然出现也没心思关注我的身体状况。
一路上,陈策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
这和平日里的他很不一样,但准确地说,是自从许念离开他独自出国后,他就很少笑了。
现在的他不过是找回了从前的自己。
虽然知道他为什么开心,但我还是不自觉问出了口,“笑什么呢?”
他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容迅速收回,又变成了平日里严肃的模样。
但解释的话却尽显慌乱苍白,“啊?我有笑吗?你看错了吧。”
我也淡淡笑了一下,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
下车时,陈策熟练地揽着我的腰,我却慌乱地将他推开。
手条件反射般想要扇他,差点脱口而出的“流氓”二字在看到他一脸诧异的表情中默默吞回了肚子里。
我尴尬地说着没什么。
因为就算我说出口他也不会相信在那瞬间,我竟然忘了自己已经和他结婚了。
刚踏进公司就看到一抹熟悉的倩影正在挨个给同事们送奶茶。
我顿住脚步,朝着陈策投去疑惑的目光。
陈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正要开口,那道倩影却拿着一杯奶茶笑意吟吟地朝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