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一反应是逃。
在废土世界,没有人情,有的只是优胜劣汰,那时的她还太脆弱,随便一个人就能弄死她。
可就在她要跑的时候,那人伸出手。
他手里没有武器,有的只是一张饼。
废土之中,一张饼是如何珍贵的食物,记忆中就只有那些有权势的人才配吃的食物。
那一刻,她的眼中就只留下了这张饼。
甚至心想,就算下一秒会死,死前能吃到这张饼,好像也值了。
那个人就这样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着饼,揉了一下她的脑袋,转身离开。
那一刻,她几乎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在一张饼还没吃完之际,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衣摆。
“我独来独往,没有团队。”那人说。
声音很好听,很温柔。
她也懂他的意思,他能给出的最大善意,可能只是这张饼。
她听懂了,所以放开了他的衣摆。
但是,他走两步,她就跟两步。
她没有别的想法,有的只是脑海中那个出于本能的声音:跟着他,能活,离开,会死。
那一席白衣的身影,就是幼时她的唯一安全感来源。
感受到她的固执,白衣男子无奈的蹲了下来:“我能力有限,保护不了你。”
她还是固执的没有离开。
两人仿佛就在此刻开始了耐心的比拼,男子除了给那张饼,表现出的就是同其他废土中人一样的冷漠,哪怕她在他身後跟着,饿的已经奄奄一息,他也没再给她半口吃的。
她也表现出了不属于那个年纪的固执与坚持,哪怕跟上那名男子脚步的过程中很累,她爬也要坚持跟在他的身边。
在她又一次因为能量不足摔倒,磕破膝盖无法起身时,那名男子终于停下脚步,重新回头看向她。
男子蹲下身体,望着她伤痕累累的双腿与手臂,轻叹了口气。
他动作轻缓的帮她包扎,用灵力帮她疗伤。
好了个七八成之後,他又问道:“你确定与我同行?我做的事情都很危险,跟我同行,可能死的更快,我不会护你。”
这是他最後一次劝诫。
她却坚定地点头。
那天起,他就成了她的师父。
但他所做的事情,却和他当初说的完全不同。
他说自己做的事情都很危险,却经常在做危险之事时,支开她。
甚至为了找寻帮助她修炼的食材,孤身一人深入险境。
他说他不会护她。
却数次在危险之时,肉身帮她抵挡危险,他一身是伤,她却完好无损。
在记忆中,师父之前是喜欢穿白衣,在收她为徒之後,却很少穿白衣。
她能猜到,因为受伤的时候,白衣看上去太过血腥,残忍。
……
过往的记忆一点点在乔以桐脑海中回放,坐在床上的乔以桐视线遥望远处,随後,发出一声轻叹。
第二天。
乔以桐一大早起来,推门走出来时,陆丞已经守在门口了。
看到乔以桐走过来,连忙跟过来,手中的椰子壳递向乔以桐:“桐姐,里面是水不是椰子,我刚烧开过,现在正好是温热,早上喝杯温水比较好。”
“对了桐姐,我寻思着还是不能每次都让桐姐辛苦捕鱼,但是我下海有危险,所以我做了一个鱼篓陷阱。”陆丞拿出自己忙活了一晚上的成果给乔以桐看。
他不愧是做武器出身,非常善于利用自己身边已有的资源做各种工具。
这个鱼篓陷阱就是其一。
之前他看综艺的时候,看到过求生德爷做的这个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