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紫夜小说>梅艳芳 似是故人来 >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三更合一(第1页)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三更合一(第1页)

第22章第二十二章三更合一

谢不渝盯着她,咫尺间,眼极亮。烛火在身後的灯盏里跳跃,哔啵有声,像是干柴在烈火里爆裂。

辛湄的心也滚热起来,仿佛置身那堆火里。叫他亲,是挑衅的话,想逗弄他,刺激他,这厢看他要动真格,多少又有些怯了。便要撤开,手被他更用力地一拽,辛湄人往下栽,倒在罗汉床上,嘴唇被他覆住。

他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像昔日,压她在初春的窗台,深秋的廊下……辛湄另一只手按住他肩膀,抵开一些空间,胸脯起伏,艰难喘气。

右手被他抓着按在床头,压平手掌,十指相扣……辛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撞在他胸膛上。

吻毕,他用鼻尖在她脸颊轻蹭一下,是以前惯有的小动作。辛湄深深呼吸,唇瓣残留细密的酥麻,眼波氤氲,倒映他动情後的模样。

“跟谁?”他执着地问。

“圣上来了。”辛湄声音微颤,妩媚又可怜,“他硬要留在我府上用晚膳,我只能作陪,你派人送来的信,我是送走他後才收到的。我没有要放你鸽子,也没有要存心晾着你。”

谢不渝眼底微暗,不像是气消,也不像是生气。他坐起来,整理衣襟,没说一句话。辛湄心里一下没底,拿不准他的脾气,挨过来,下巴蹭在他肩膀上。

“六郎?”

“他常去你那儿?”

“没有。”辛湄分辨他神情,想起上次他来府上逛游,她说他是世上唯一一个能在她那儿闲庭信步的男人——这人心眼一向小,这会儿听说辛桓去她那儿,不会以为她先前撒谎骗他吧?

“他很少来,来也只是在前院小聚一下。今日来,也不是为我,倒像是为你呢。”

“为我?”谢不渝挑眉。

“是啊。”辛湄点头,“他今日在全恭那儿听说了一则关于你的奇闻,甚是惊奇,特意来找我问一问。”

谢不渝不傻,一听便猜出那“奇闻”是指何事,不怒反笑。辛湄反倒不憷,知晓前头那一茬算已揭过,眼下要抚慰的乃是他被外人非议後受伤的自尊心,柔声道:“对不起呀,叫你出糗了。”

那天被孔屏等人撞破,辛湄恨不能挖个地洞往里钻,万幸谢不渝反应得快,及时挡住她的脸,没叫卫尉少卿丶武库设令看清她是谁,仅凭借当日的穿着误以为她是府上小厮。後来,她匆忙从後门溜走,赶回公主府,满心惶然,尴尬丶羞臊丶担忧交织在一块,半宿难眠。次日一醒来,没等找他询问,便听说了他私底下“宠幸”小厮的快讯,没几天,此事又迅速发酵成一大桩京师奇闻,那疯传的架势,简直叫人心惊魄动。

“对不起就完了?”谢不渝仍然臭着脸,一看就是没被哄到心坎上。

“没完。”辛湄会意,很快接茬,“过几日端午,太後要在昆明池设宴,那儿的落日极美,我正打算请六郎前往一观,以表歉意呢。”

“哦,借花献佛?”

“那个地方很隐秘,一般人不知道,你要是介意,改天请你去也行呀。”辛湄尽量配合他。

谢不渝不置可否,转眼打量屋舍。辛湄跟着环视了一圈,道:“喜欢这间房吗?”

“尚可。”

“那以後我们都约在这里相见吧。”

谢不渝微怔,旋即猜出她的心思,脸色陡然冷下来。辛湄看见了,心底忐忑,抱着他的手臂解释:“他一心要收拢皇权,又是忌惮你,又是提防我,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她三番几次来招惹他,说着要重新来一次,但每次都钻隙逾墙,偷偷摸摸,明显是不想叫旁人窥破他们的关系。他早已猜到几分,所以今日才以冯元征的名义送信,一则算是迁就她,二则也算是试探。谁知这一试,便试出了他最不想面对的结果。

“英王一生戍守西州,忠心耿耿,绝无反心。我区区一方守将,手底下的兵马再强悍,也一样要奉命唯谨,依令行事。何足为惧?”他避开关于彼此名分的话题,仅替英王及自己表明立场,看似在回驳辛桓忌惮他这一观点,实则是在跟她拉开距离。

辛湄听出来了,心里咯噔一下,不想看见彼此好不容易修复好的关系又一次破裂,诚恳道:“新君继位,手头无权,多疑是常事。我以前与梁文钦缠斗,也并非全是为争权夺利,实是他容不下我,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如今他倒台,朝中无人再敢跟我作对,我便也不必再苦心经营,往後大可放手,安心做一个衣食无忧的长公主。待圣上坐稳江山,大权在握,自然也不会介意你我在一起了。”

谢不渝低头,藏住眼底情绪,良久道:“你为何要扶他上位?”

辛湄略微一怔,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此事,转念想起过往的血腥,苦笑:“因为在父皇所有的儿子里,只有他会善待我。”

那年先太子谋反,先帝勃然大怒,殃及谢家在内的诸多门第。辛湄因为曾与谢不渝有染,很快被视为逆党馀孽之一,不止是被告发先太子的岐王视为眼中钉,更为後宫衆多皇子丶公主排挤。

那时候,辛桓是唯一一个会在她遭受非难时站出来的人——他乃先帝幼子,小辛湄一岁,彼时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个头瘦弱,脸蛋上稚气未脱,平日也不少被岐王丶瑞王那帮人打压,却愿意为她仗义执言,开罪手足。

这份情谊,辛湄记了很久。

谢不渝不再说什麽,起身走向屏风外。辛湄跟出来,外面灯火明暖,筵席却仅剩冷炙,她唤来夥计更换新鲜的菜肴,想到他为等她一直没用晚膳,必然是饿的,主动为他布菜。

谢不渝也不客气,她夹来什麽,他便吃什麽,用完膳食,又喝了她倒来的酒。饭饱酒足後,辛湄端详他脸色,道:“不生气了吧?”

“没生气啊。”谢不渝脸色如常,莫名看她一眼,仿佛很困惑。

辛湄疑信参半,道:“那……我们以後就先这样,好吗?”

谢不渝沉默少顷,无所谓道:“随你。”

辛湄当然听得出来这里面依旧有脾气——不满丶委屈丶愤懑。他起先就表过态,不愿意做她的姘头,是她死不甘心丶臭不要脸,变着花样硬缠上来,迫使他不得不低头就范。

可是,又能有什麽别的办法呢?辛桓一再强调过,她不能与谢不渝复合,在这个节骨眼上公开他们的关系,无异于自讨苦吃。

屋外阒然无人,打更声从夜色深处传来,辛湄盯着黑压压的窗牖,感慨:“宵禁了。”

“你回吧,五更後我再走。”谢不渝道。

大夏宵禁规定二更至五更期间禁止出行,违者受笞刑二十下。谢不渝要想走,自然得等到五更,但辛湄贵为长公主,所行无忌,没有金吾卫敢以“犯禁”的罪名把她的车驾拦下来。

“今日他才在我那儿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眼下正是扳倒梁文钦的关键时候,我可不能被旁人抓住把柄。”

辛湄搬出辛桓,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是打算跟他待在这里过夜了。谢不渝的反应却很淡,道:“你我深夜同宿一舍,传出去不也是把柄吗?”

辛湄莫名悲伤,又不想叫彼此陷在这样的情绪里,挤出笑容:“不会啊,这里是我的地盘,没人敢说三道四。”

谢不渝看她一眼。

“争权夺利,最是耗费钱财,这家酒楼是我名下的産业之一。当年父皇下令整顿坊市,永乐街垮了不少商铺,你以前最爱的那一家酒楼没撑下去,我怕你回来以後吃不到以前爱吃的菜肴,便把那家的厨子请来,开了这一家新店。”

这话不假,故人来是辛湄三年前着人开的酒楼,那时她明面上是萧家妇,背地里已是颇有资産的商贾,赚来的钱财主要用于为辛桓筹谋大业,助他杀上皇位的那支镇南军就是她亲手养出来的。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