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他黏你,只要长着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啊。”方心晴觉得这并不新鲜,“等等,纪嘉行不会做了什麽打动你,你改变离婚的主意了吧?”
“……他能做什麽打动我?”桑书意哭笑不得,“我没打他就不错了!我只是有一种微妙的感觉,纪嘉行好像很在乎和我的这段婚姻,无论发生什麽,他都不会结束。”
“确定他不是恶心你吗?我记得你之前说,他恶心过你来着?”方心晴对纪嘉行想分割桑书意一半的财産记忆犹新,“他可是想要你一半的钱!”
“实际上他没这麽做,他明知我可以同样分割他的财産,我也找人监管他是否转移财産,但他那边一直没动静,连新增的财産都不进行隔离,任由变成共同财産。”桑书意没放弃过这个後手,可纪嘉行的操作就让人看不懂了。
“可能他钱多,无所谓你分割吧。”方心晴猜测道。
有一说一,纪嘉行与生俱来就坐拥的财富就使人艳羡至极,况且他还天资出衆,凭借个人努力和家族扶持,称得上一步就在商界登顶了。
即便被桑书意分走一半的个人财産,他还剩下的一半,加上他父母仍健在,纪家没真正意义上的分家,他迟早会到手的家族资産,粗略估算都是天文数字。
总的来说,纪嘉行压根不差钱,并且,钱这东西在顶级豪门是更多是一个数字,比钱更有价值的东西多了去。
“不说钱的事情,我是觉得吧……他……”桑书意沉思片刻,“心里好像有我的位置。”
“啊?”方心晴以为纪嘉行是做了什麽了恶心至极的事,弄了半天,桑书意给她来这麽一句,惊愕地瞪大眼睛,随即说,“你不是说你们商业联姻,没得感情吗?还真的有感情纠纷啊!”
“我是感觉,但感觉出没出错,我不确定。”桑书意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被她父母气得丧失理智,看待人事物和平时的角度不同了,导致感觉出错。
“真有,也不稀奇。”惊愕过後,方心晴不把这事当事。
“为什麽不稀奇?”
“你们好歹一起生活六年,擡头不见低头见的,擦出火花这不正常吗?虽然你没擦出,但纪嘉行也是凡胎肉身,况且你是一个值得的人。”
“……你这说的,我就要拿出我当年追求陆景川失败的事情来说了。”桑书意向来自信,可没自信到人人都会喜欢她的自恋程度。
“那是陆景川没眼光!”关于如何站队好朋友和别人之间,方心晴是无脑站好朋友,哪怕好朋友杀人放火,以她对好朋友品性的了解,估计好朋友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再说了,桑书意没杀人放火,是跟她讨论谁喜不喜欢自己这种小儿科问题。
“我想让大脑休息会,我们明天再说吧。”杂乱的事太多了,桑书意没捋清思绪,和方心晴说下去,说不定越捋越乱。
“拜拜。”方心晴二话不说地挂电话。
页面一显示通话结束,桑书意想把手机放好,碰巧微信弹出提示,看到自己收到多条新消息,就顺手点进去看。
消息其中有来自纪嘉行,他问她回没回到,然後说他到家了,还给她发了一份文件。
抵是思绪太过杂乱,乱得她做不了任何事,干脆翻看和他的聊天记录。
因为删除过他好友,聊天记录总共没多少,大部分都是他在说,她不理他,他也能自说自话,内容都没什麽营养。
纪嘉行不是有事才说事的性格,他是鸡毛蒜皮的事都要找她,仿佛他的世界离了她,他就找不到分享这些的人。
想了想,桑书意回复:【文件我明天看】
消息一发送成功,屏幕上方多了一行文字,是‘对方正在输入中’。
她没等纪嘉行发来新消息,就去洗漱睡觉了。
这一觉,桑书意没睡到第二天,半夜迷迷糊糊醒来。
黑暗中,她眼前浮现梦中的内容。
其实,严格来说,不算完全的做梦,是她潜意识中又想起婚礼上的画面。
纪嘉行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神色庄重地对她说:“老婆,我爱你!”
接着,他动作小心给她右手无名指戴上了婚戒。
相互给对方戴戒指是婚礼固定的流程了,她纵然心不在焉,也记得那是什麽场合,万万不能让双方亲朋好友看笑话,轮到她给他戴婚戒时,糊弄地回了句:“我也爱你。”
至于为什麽不称呼纪嘉行为老公,她是真的叫不出口。
事後,她把婚戒丢到首饰盒里装着,纪嘉行极度不满,一直追问她不戴婚戒的原因,她实在没办法,答道:“我不爱戴首饰,你才发现吗?”
她平时确实很少戴首饰,纪嘉行犹如被噎了一下,想发脾气又不敢发脾气地说:“婚戒和其他首饰不一样。”
“对我来说都是一样,戴上去,我会不舒服。”为了圆这个谎言,她硬生生把自己养成不戴首饰的习惯,也想不起婚戒究竟被她随手放在哪个首饰盒,但她就没见过纪嘉行摘下过婚戒。
往事一想多了,大脑彻底清醒,桑书意没了睡意,打开台灯。
无事可做,她拿起手机,找到纪嘉行发来的那份文件。
文件上写着两个方案,是让她家尽快破産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