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一口气,压制自己动怒的情绪,不要在大庭广衆的场所和神经病吵架,语气尽量平和地道:“我不跟你说了,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累得要死,没空搭理你。”
“你既然讨厌我,为什麽还答应跟我结婚?”纪嘉行脸色略微阴沉,但松开了妻子的手,改为拉着行李箱,与她并肩同行,“你完全可以不答应的。”
“我不说了嘛,家里逼的!”桑书意不爽地道。
“你讨厌我什麽?”纪嘉行停下脚步,侧身注视妻子。
“记性不好就吃点补脑的东西,而不是来问重复的问题。”若非行李箱在纪嘉行手上,桑书意不想搭理他。
“那些我都可以改的。”纪嘉行耳边环绕一个多月前妻子说过的话,“你相信我,好不好?”
“……”桑书意被气得差点怒极反笑,“我脸上写着‘傻瓜’两个字吗?你说什麽,我都得相信?”
“我的信用没有那麽差吧?”
“你说呢?”
“我不说。”纪嘉行自认自己的信用还是不错的,只是妻子仍没消气,不想对着自己而已。
“……”桑书意瞪了一眼像狗围着自己转的男人,把行李箱夺了回来,“别跟着我,看着烦,还耽误我休息。”
“好,我不耽误你休息。”纪嘉行顿了顿,“我明天再找你,去你住的房子?”
“你没点正经事做吗?”
“找你就是正经事,而且你度假期间要我亲自处理的事我都处理完了,接下来是我的休息期。”
“听起来,你在威胁我?你接下来会天天找我?”桑书意一听就听出纪嘉行的意图,有点想抓狂,这神经病脸皮也太厚了,丝毫没有谈离婚的觉悟,持续以前喜欢粘着她的习惯。
“不是威胁,是……”纪嘉行张开双手,环抱住妻子,下颚惯性地蹭了蹭妻子的脸颊和脖颈,“我好想你。”
那种像被一条大狗蹭了的感觉又找上自己,桑书意嫌弃地皱了皱眉,随即推开纪嘉行:“你想我什麽?我改,还不行吗?”
“你改不了。”没抱够妻子,但妻子这句话蕴含浓浓的不耐烦,纪嘉行清楚他再抱下去,妻子铁定气得更厉害,纵然不舍,也得放开妻子,“你都一个多月不回家,也不让我联系上你。”
“莫名其妙。”桑书意甩下这句话,快步拉着行李箱朝前走。
走出了机场大门,来接送她的司机一见到她便机灵地接过行李箱,拿去车子後备箱放着,而准备上车的她,还得面对缠着她的神经病。
“你……”她嘴巴微张,想让纪嘉行有多远走多远,别在这妨碍她回去,不料,下一秒,自己落入一个结实的胸膛里。
“老婆,我真的好想你。”
伴随这句话而来的,还有熟悉的蹭来蹭去,有时候,她严重怀疑纪嘉行本体是狗,怎麽会有人那麽喜欢蹭人,学不会好好说话,要蹭一蹭别人,才能说话。
“你一边呆着去,自己想个够。”桑书意推开纪嘉行,头也不回地坐上车,然後把车门一关,吩咐司机开车,省得纪嘉行发神经,也到车里坐着,跟她一起回去。
车子开出一小段路後,她通过後视镜去看纪嘉行的动态。
纪嘉行今天相对正常,仅是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没追上来的迹象。
终于结束和纪嘉行的纠缠,桑书意松了口气,闭眼养神。
回到家里,手机响了,是方心晴打来的电话,她不作多想地接听。
方心晴关切地问:“书意,你的准前夫没对你做什麽吧?”
“没有过分的举动,就智障了点,老问重复的问题。”桑书意估计纪嘉行也不想在人流量大的场合丢人现眼,所以表现得相对正常。
然而,一想起他说的好想你,言语间没少夹杂她不回家的埋怨,像一个怨夫,指责妻子不回家,让他独守空房了,她浑身上下都冒出鸡皮疙瘩。
她有什麽可让他想的?
她又不会给人下迷魂药,或者是给人下蛊,他有必要这样吗?
“问你什麽了?”方心晴的关切转为好奇,主要是桑书意听起来顺利摆脱了纪嘉行,目前一个人呆着,不必担心纪嘉行对她不利。
“问我,既然讨厌他还为什麽要答应和他结婚。”桑书意一听这问题,後悔莫及,当初被父母道德绑架成功,弄得自己如今离个婚都麻烦,“还说好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