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谦点点头,盯着简衡东,大有他要是叫保姆过来就亲自把人撵出去的意思。
有时候,简衡东觉得自己了解汲谦,但可能也没那麽了解。比如现在汲谦和他在这玩哑巴版你问我答,他大概明白汲谦想说什麽,但他十分不明白汲谦的意思。
汲总,英明神武丶杀伐果断丶员工噩梦的汲总,小心思多的像石榴里的籽,软硬适中而甜美多汁,但需要一点点去品,一点点扒开。
简衡东想,他这辈子的耐心都用在汲谦身上了,换个男的上来就脱他裤子吃他鸡巴他早就一拳把他打成个鸡巴。
可这是汲谦,虽然也有被汲谦暴力镇压的原因,但他自己不硬,汲谦也不能想到去吃;中途他不是没办法格开汲谦,但他甚至连尝试都没尝试过。他没迎合,却也没拒绝,简直称得上是欲拒还迎。
全程他努力把目光只聚焦在汲谦的发旋,而不是去他的腰背梭巡,就好像这样就能说明丶解释什麽一样。
在那样激烈的口交中他竟然开始走神,简衡东那一刻在想:
我他妈到底为什麽舍不得推开这个脑袋。
这样看来即使汲谦是主犯,但他放任自流,一个从犯的罪名也逃脱不了。一次口交对于他来说不是什麽大事,也没必要为这段关系定性。可对于汲谦呢?
汲谦没谈过恋爱,他甚至还有个痴恋多年而不得的白月光。简衡东甚至开始可怜汲谦,小处男被他这样的渣男操的喉咙都肿了。他又有些恨汲谦,恨他把这段关系导向了一个两人都无法预测的结局。
简衡东心里乱糟糟的。
小混蛋的生死大劫还没搞明白,眼下不知道发的什麽疯把他也牵扯进来。
这破玩意没心没肺,就像个棒槌,他不想说没人能逼得出来他半句实话。
这一晚的折腾下来,即使是他也扛不住了。
他心想去他妈吧不就是舔个鸡巴,这个房间里没人说到爱,一切就有回转的空间。他不去想自己到底想要什麽,而是想汲谦到底需要什麽。
汲谦需要他,这是自然。可也是这个需要他的人主动疏远了他好几年。他被汲谦欺负了,眼下也欺负了汲谦。
他们扯平了,就像简衡东对汲谦的恨也融入爱欲,凝结成一种更深沉的东西。
那是一种很陌生丶暧昧的的心跳,朦胧的浮动在空气里。在看到这一桌饭菜的时候,在被含着射精的那一刻,他甚至想过:
汲谦的求而不得,汲谦的喜欢,有没有可能都是他?
可如果真的是他,按照汲谦的性格,又怎麽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花天酒地到处潇洒,沉默着,沉默着度过这许多年。
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就是逃避问题。他不再好奇,也不想试图撬开汲谦的蚌壳。他有点累,还有点痛,甚至不想再跟汲谦说话。他在汲谦身上用光了所有耐心,得到的报答就是一个逐渐疏远的背影,还是个哑巴。他没办法生汲谦的气,汲谦一直都是这样的臭脾气,他知道,也一直适应良好。只是不知道为什麽这一刻让他如此疲惫,汲谦可能爱他,也可能不爱他,可是一切可能都变得不再重要;因为只有一点是肯定的,汲谦并不想成为他的爱人,他甚至抗拒这种可能,甚至不惜为此疏远简衡东。但他从来不说,汲谦只是沉默。简衡东想,他以後交了合心意的爱人,也要让人家一直去猜他的心思吗?
简衡东不知道,不过到那时汲谦这种破性子大概也不是他的责任了。
“随便你吧。这是你的房産,你怎麽处理是你的问题。”简衡东说,“我有事找你,本来想天亮跟你说,你这里没法睡人,我之前想直接把你带去我家。但现在想想还是要问你的意思。我不会勉强你,你要和我回去住吗?”
显而易见的冷淡语气,汲谦听的分明。他知道简衡东生气,也知道他为什麽生气。但他沉默,不辩解,不抵抗。某种意义上他活该,他大概自己也知道,他想,生气吧,我把一个秘密瞒了你许多年,还打算接着瞒下去。你应该生气。
“……我去。有什麽需要我做的,都可以。”开口的声音暗哑地像砂纸磨过,但汲谦坚持说完了这句话。他想,他生气,但他还理他,这样也很好。他很知足。
“你去拿外套,我在车里等你。”简衡东说,他拎起打包好的几袋子菜转身出门。他现在不太想看汲谦,也不太敢看不到汲谦,只好维持着一个尴尬的社交距离。他想,算了吧,还能怎麽办呢?一个问题终究会被另一个更大的问题掩盖,他之前指望汲谦配合,但眼下看来一涉及到感情问题指望他就倔强的像个棒槌。
既然这样,为救汲谦的命,他打算亲自见一见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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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ning:边缘性行为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