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五一十的把原话说给苗李氏,她那能不明白娘家哥的心思,跟董家还不能彻底翻脸,避免惹祸上身,绝对不能走得太近,万一有个啥事,跟娘家哥没关系,再说若草是二房的女子,自己这边答应婚事,大不了不给嫁妆,就算牵连到自己大房这边,那娘家哥也能替自己想办法,苗李氏眨着白眼仁说:“我知道了,让他放心。”
董志强得到李大头的答复,马上拉着满堂来苗家送结婚日子,苗李氏坐在堂屋对着二人面露难言之隐,哭丧着脸说道:“如今不比以往,就算我再有心也那个没能力给草置办嫁妆,还望亲家哥不要见怪。”
董志强欠着身子说:“妹子,也是我欠考虑,你这边啥都不用担心,一切由我这边来置办,回头我让满堂送过来,你看行不。”
“嫂子,需要啥你就说,咱都不是外人。”佘满堂在一旁说道。
苗李氏眨着白眼仁,一脸尴尬的说:“我虽然掌家,必定草不是我亲生,这样让她出门难免会让别人说闲话,我跟缃云商量下再答复你行吗?”
董志强只好说道:“这是应该的,只是来的唐突,没带多少钱,多少你也别嫌弃,我跟满堂先回了。”
佘满堂递过一包大洋,扶着董志强出了门。
苗李氏送走俩人,也没动那包大洋,叫来王缃云说了董家的来意,皱着眉说:“如今董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绕过我娘家哥拉着满堂来送日子,让我都不知道咋说,不答应吧,可咱必定跟人家结了亲,不能让岭上人指着咱后背说三道四,答应吧,不说咱有没有能力置办嫁妆,关键如今的董家就是个火坑眼睁睁地看草过去受一辈子苦,到头来草再埋怨我这个大妈心狠,为了几个钱把她卖了。”
“嫂子,啥都别说了,既然结了亲,就算是火坑,草也得跳,这是她的命,嫁妆有没有都无所谓,日子是靠人过的,靠先人留下的不是本事。”早已得知一切地王缃云一脸平静的说道。
“你这样一说我就踏实多了,现如今家里是那那都需要钱,咱也不能问董家要太多的钱,免得让旁人说咱是靠卖女过日子,董家拿的钱,留下过事用的,其余都拿去置办嫁妆,这样也不至于太寒酸,回头叫青山和棋回来,到时候只通知几家重要的亲戚来,简简单单的把事一办,让草顺顺当当的出门,你看行不?”
“嫂子,我没意见,你看着安排。”
苗李氏眨白眼仁笑道:“那行,草的事就这样定了,回头我给满堂说声,这眼看没多少日子了,让亲家该准备的早点准备。”
就这样若草的婚期下来了,董家得到信后,马上开始准备,按说凌霄是家里的长房长孙,婚事应该大办,可必定家里的情况特殊,一家出了两个党,现在的董家,肯定是上面重点关注的对象,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罢太大的场面怕招惹是非,董智兴和董志强父子俩思来想去,还是低调点,顺顺多大的的把人娶进门,比啥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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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满堂来苗家说了董家的决定,想低调的给两个娃把婚事办了,看苗家还有什么意见,苗李氏一听,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想大办也没那个能力,我这边也就不通知所有人,只叫几家重要的亲戚来。”
因为李大头的交代,苗李氏虽没阻拦,但也不太关心,董家送来的彩礼钱,苗李氏还是扣了一部分留做家用,剩下的让青山和若棋拿去办了嫁妆,王缃云和青山就是想多置办点嫁妆,可手里又没钱,不免暗叹一声:委屈了草,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办法。
若棋见若草的嫁妆如此寒酸,连妹妹若琴的十分之一到不到,私下对母亲苗李氏埋怨好多几次,但都被苗李氏怼了回去。
“你知道草是你二大的头一个女子,我就不知道吗,想要面子也要有那个能力,家里接连遭了土匪,把家里抢了个精光,给你进货的钱,都是我开口借你舅的,如今草出嫁,难不成还让你舅给草也置办嫁妆……”
噎得若棋满脸通红,也怨恨自己没把货栈经营好,可他那能知道土匪虽说抢了两次,家里的钱财并没损失多少,而是被母亲苗李氏私下藏了起来,万般无奈只能找媳妇杨兰商量,偷偷把杨兰的私房钱拿了出来,在陪若草去邓家镇买东西时,红着眼睛塞给了若草:“草,看着你这样出嫁,哥心里很不好受,可家里这么个情况,没法让你体面的嫁过去,这是我跟你嫂子的一点心意,,你嫂子说给你压箱底,好懒也能给你撑个脸面。”
懂事的若草推着若棋的胳膊哭道:“哥,家里的情况我知道,你跟嫂子对我好,我明白,这钱我不要,屋里婆爷年纪大了,留着应个急。”
“听话拿着,这是你嫂子的私钱,跟家里没关系,婆爷的事,我们能应付过来。”若棋揉着起了雾气的眼睛说。
“哥,我不要,我相信董家不是眉高眼低的人。”
若棋动情的说道:“二大二娘跟你姊妹三在这个家,受了多大委屈,哥心里清楚,咱家虽说是财东家,可你们怎么过的,别人不知道,哥还能不知道,就当是哥替大妈赎罪,这个钱你无论如何都得拿着。”
一句话说得兄妹俩都哭了起来,若草推让不过,只好哭着说:“哥,那我就先收着,回头再给你。”
……
兄妹俩从邓家镇买完东西回来,到了晚上,若草把若棋给的钱递给母亲王缃云,又原原本本的把大哥若棋的话说了遍,青山和王缃云俩人感慨半天。
“这些年,也多亏了若棋。”
……
到了结婚这天,董家这边也没通知多少人,来得都是重要的亲戚,在院子里摆几张桌子,连吹鼓手也没叫,凌霄来苗家把若草用马车接了过去,虽说简简单单的婚礼,但该有的仪式还是一点没少。
董家,第二天早上,若草一大早就起来,去灶房帮着婆婆做饭。
凌云坐在桌子边故意喊饿,董智兴疼爱的拍着凌云的狗头:“饿死你个崽娃子,谁家能娶上你嫂子这样的好媳妇,到屋第二天就下厨房做饭。”
凌云吐着舌头笑着回了爷爷句:“我逗逗我哥,看他心疼我嫂子不。”
凌霄脸一红,瞪了眼凌云说:“你跟仁义学成了,一天就没个正经相。”
“嘻嘻……心疼媳妇了……”凌云笑着说。
……
吃过饭,小俩口坐上凌云套好的马车回家。
“哥,结婚好吗?”赶着马车的凌霄扭过头问道。
初为人妇的若草,俊俏的脸立马变得通红起来,尴尬的把头扭向一边,装着没听见。
“这个嘛,等你结婚以后就知道了。”凌霄洋溢着幸福自豪地说道。
“切,我才不急着结婚,我还想多逛几年。”
“你当逛鬼啊!”
兄弟俩拌着嘴的功夫到了苗家。
苗李氏还是知道了儿子若棋私下把媳妇杨兰的私房钱给了若草,她不禁在屋内暗骂儿子缺心眼,一点也不为以后着想,往后要是分家了咋办,但又不能说出了,精明的她便偷偷地把自己藏的钱全部转移到了娘家,这样就算分家了,自己大房这边也不吃亏,不算上娘家哥给攒的,若棋啥都不干几辈子也花不完。
若草回门,苗李氏看似热情的招待凌霄兄弟俩,让青山叫来满堂作陪,她露了个面,借口不胜酒力就回了自己屋里,谨慎的凌霄那敢喝酒,凌云却是无所顾忌,跟满堂开着玩笑,喝倒了作陪的满堂,到了太阳西斜的时候,看着大醉的凌云,凌霄无奈地把他背上马车,带着若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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