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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不看这一章的人有难了（第3页）

简衡东沉默了。他能说什麽呢？说如果几个月前有人告诉他会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滚到一张床上，他会大笑三声然後敲掉他满口的牙？说如果不是被一本莫名其妙砸的他阳痿的小黄书剧透了结局，或许他们一生就这样过去了？

不听，不看，不说。然後一辈子就过去了。

“对不起。”他只说了这个。他没什麽别的能说的，刚吃下去的饭几乎变成刀子在他胃里划来划去，划出鲜血淋漓；他头晕目眩，想要呕吐，冷汗顺着额角一串串落下来。他想要扶着墙坐下来，最好一睡不醒。

如果汲谦生气怎麽办？他应该生气。他可以生气。但如果，如果他——

他等待审判，等待另一只靴子落地。

然而他还有其他要说的，如果这就是最後。那他一定还有东西要给出来，他一无所有了。只剩这个，他一定要说。

“我爱你。”他说，“这是最後一句。你一定要知道。”

于是汲谦笑了。

他笑得实在太大声了，而且很夸张，似乎这辈子都没这麽开心过。连屋里的简衡栖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看了他们一眼；简衡东完全懵住了，像走在路上被踢了一脚的狗。他用视线描绘他眼角丶眉梢挂上的露水般的轻松笑意。

他意识到自己也不知不觉弯起了嘴角，一切灯光丶气味都回来了。呕吐感消失了。

“噗嗤。笨蛋，哥，笨蛋。”汲谦就这样笑着过来吻他，他活到现在都没有这样的轻松的时刻，“我当然知道你之前不想睡我，但不代表你不爱我啊。我一直都知道你爱我，至于现在，如果你对我硬不起来那天我们还能操成那样，只能说明一个小金人太低估你了。你该拿一打。”

“讲这种废话。我还以为你要说什麽呢，吓死我了。我刚刚还在想，如果你现在突然反悔要和我分手，我就现在冲进去告诉阿姨（简衡东瞪了他一眼，所以他顺从的改了口）——妈，说他儿子是个负心汉。然後当着她的面杀了你再自杀。”汲谦说的很轻松，但简衡东知道他是认真的，“但你没事真的可以把刚才的表白多说几次，我爱听。”

“我爱你，乖宝。”简衡东从善如流。

汲谦噎住了。他看起来想骂人，最终只是说：“你没别的想说的了？那今晚是坦白局吧，该我了。”

他顿了顿，开始讲自己青春期的梦，省略掉了性欲以及偷他哥衣服自慰那一部分。他故意说的很轻松，但事实是依旧很沉重；最终，他讲到了自己脑子里的那个简衡东。这就像在大庭广衆之下裸奔，他沉默了半天，说，我是不是像精神分裂。

又说，或许可能真的是吧。我就是这样过了很多年的，每次对你有一些“不太好”的想法的时候，我就和他聊天，也就慢慢撑过了这些年。他轻描淡写地说，他大部分时候很像你，因此他一直告诉我，你不可能会回应我的情感。

如果我和你说，如果你知道了一切。那所有事都会被搞砸，你会困扰。我不能让你知道。

他想说的很可怜，但其实知道自己听起来也不太可怜。爱是不值得怜悯的东西；比起可怜，现在他更可笑一点，或许还很可怕。

“你知道，我是……”

他哽住了，在空气里慢慢窒息。

我是什麽呢？我又要说什麽呢？我们总是说的太多，做得太少，或者做了不值得说的事。我是爱你的，爱就像墙上慢慢干掉的油漆，爬进房子的骨血，最终生长在一起；我怎麽能说这个呢？我是活着的，我是一粒碎碎的沙子，一条吃了巧克力的狗。我是被选择的那一个，被抛下的那一个，我是第二性，我是我想象中的爱人。一点，两点，滋滋，这是泪水滴到心脏上的声音，那血红的器官被烧出很多粉红色的雾气。

我在这雾气中亲吻你。

我有子宫。子宫会带来月经。脱落的黏膜和血会带来被捧上神坛的爱意与高潮吗？肮脏的，下流的。

圣洁的。

“…我是一根木头。”他说。呼出一口气。

“那麽，你将会是世界上唯一一根蓝色的木头。”然後，他听见他的弥赛亚庄严地布道，凛然地近乎燃烧，“因为我最爱的颜色是蓝色。蓝色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颜色。”

“唯一的…”他慢慢地重复，像走在路上被踢了一脚的狗。

“唯一的蓝色。”

“你是唯一的蓝色。”

我正因此而爱你。他说。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也因此爱我。

好吧。

那扇门，他们走进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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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高了写了这一章。肉眼可见的意识流。

我有意识的部分应该是捏他了宗教丶杜拉斯死前呓语以及部分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