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办法
出来才发现,外头已经乱成了一团。南陵侯此刻才亲眼目睹闻星野口中的那种怪人,龇牙怪叫,真的如同野兽一般。
更可怕的是,一旦受伤就会被传染,本来只是跟随闻星野外出的一小队人,现在却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
有亲眼见到同伴异变的人瑟缩着不敢再上前,嘴里害怕的喃喃着:“是鬼,是鬼!被碰到就会死的!”
确实,再让士兵近前的话,只会让怪物的数量越来越多。
南陵侯厉声道:“退後!把弓给我!”
他接过弓,搭好箭,瞄向怪人,但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一回事。这些人都是他手下的将士,南陵侯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亲手拿起弓箭对准他们,出于不忍,他只想让这些怪人暂时丧失行动力,于是箭矢对准的是怪人的手脚。
利箭离弦前,穆珂出声道:“要瞄准心脏哦。”
她的话语与箭矢一同落下,一个飞扑起来的怪人被南陵侯射中大腿,跌落下来,但这怪人才一落地就又翻身起来,看着对他射箭的南陵侯,鼻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然後猛的朝南陵侯再次飞扑过去。
在怪人飞扑而来的一瞬间,穆珂拉着岳林生的手飞快的躲闪了起来。
“呼,还好躲得快,不然就死球咯。”穆珂拍拍自己的胸脯。
岳林生看着正被怪人攻击的父亲,焦急不已,“爹!我要去帮他!”
“你给我回来!”穆珂一把将人拖回角落,训道:“瓜娃子,打不过滴。”
“那是我爹!”
“你吼什麽嘛?我都说要射穿心脏了嘛。”
南陵侯与怪人缠斗脱不开身,弓箭手虽然架好了弓,但不敢贸然下手,就这麽一犹豫间,又有几名弟兄被抓伤。
这样下去不行,再让这怪东西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下去,他整个军营的将士就都要变成怪人了!
刚刚就是他一念之仁,又多害了数人,南陵侯心中内疚,决定下令让人放箭,将这怪病隔绝在此!
“弓箭手……”
他刚出声,就听见岳林生朝他喊道:“爹,你撑一会儿!我们有办法了!”
岳林生与穆珂急忙去寻找所需的东西,但感染的人变多,他们又离得近,两个人打架都不怎麽行,一路逃窜中不仅要谨防异变的怪人,还要防着即将异变的自己人。
等终于摸出混乱的这一角营地後,他们才算是有人相帮了。
不一会儿,岳林生指挥着人推着板车而来,板车上放着一口口大缸,缸口一打开,酒香扑鼻。
穆珂道:“洒他们身上,谁歪就多洒点!”
话音一落,烈酒的香气就整个弥漫开来,连没沾着酒的岳林生闻着味道都有些醉意上头了。
而那些被洒了酒的怪人,也从狂躁变为安静,而後慢慢的趴在地上,打起了瞌睡来。
岳林生忙去找南陵侯,见他无事这才松了口气,南陵侯没有看向自己儿子,而是看向穆珂问道:“他们是怎麽了?”
“醉了嘛。”穆珂道:“腐虫很容易醉的。”
“那你怎麽不早说?”
“你又没有问我撒。”穆珂道:“而且这只是暂时滴,睡不了一会儿就会醒的,醒了的话会更歪滴。”
一听这话,南陵侯也顾不上追问了,忙命人将感染的人绑起来,看能不能还有机会将他们恢复。
刚处理完外面这些,南陵侯往营帐去,还未入内就听见里面的打斗声,帐前的守卫见他回来了,忙禀告道:“侯爷,闻大人不对劲,馀姑娘让我们不要进去。”
“什麽?”一人在南陵侯身後惊呼出声。
泥鳅肩上还缠着绷带,那是在沧州城被昭荣郡主身边的蒙锐所伤。蒙锐力气大,那一刀是奔着将人劈成两半去的,虽然闻星野帮着拉开了泥鳅,但他还是受了不小的伤。
本来让他在沧州养伤,但他说他答应过馀远,一定要保护好馀竹,平平安安的带她回去,所以说什麽也要一起跟着来。
大军赶路急,先前也没什麽时间能好好休息,今日驻扎得早,泥鳅喝了药,就歇下了。
後来被外头的喧闹声吵醒,披衣出去就看到了怪人扑来扑去的场面,叫他还以为自己没睡醒。
等他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又听说闻星野也受了伤,就一起跟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