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菜後,一阵无言。江晚昭不知道说什麽,便垂着眼没有看他。
察觉到微妙气氛,祁庭屿眼神微有闪动,指节叩了叩桌子。
“我和林浅之前在一起过。”
沉稳声调悠悠响起,终于打破了这份寂静。不过,他的声音里面掺了几分懒散,像是在谈论茶馀饭後的一些闲事。
江晚昭心里先是咯噔一下,而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哦。”
他这话说的没有任何情绪,就像通知一样,江晚昭听着莫名的不悦。
她想象过祁庭屿和她说林浅的事的时候会是什麽样子,是什麽样的场景,想过他会不会因为顾及她的感受而有些小心……
现在看来,她还是太天真,把他想得太好了。
而祁庭屿看她没什麽大的反应,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看来,她早就知道了。
“我选基金会的展和她没有关系。那天在绮丽,也只是和她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祁庭屿接着说。
“……哦。”
又是这麽干巴巴的解释。
江晚昭不爽地戳了戳酒杯,只听他那边又悠悠地开口:
“所以,追你的人排到了法国,是因为里面有庄植吗?”
“……”
“我看傅小姐也对我有点意见。嗯,应该早点和她聊聊,消除一下她对我的误会,”祁庭屿边说着,边把红酒续上,“比如,是你追的我。”
“……你偷听人讲话?”江晚昭佯装生气道。
事到如今,她只在这个角度上占点理了。
祁庭屿嘴角微扬。
不对。
江晚昭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和林浅的事就轻轻带过,对我的事就小题大做?真当我好欺负呢?
“她说的也有事实啊,‘比如’,”她学着他强调道,“追我的人就是很多,我要走,有的是人来接我。”
江晚昭赌气似的说着,藏在桌下的手胡乱绞动着披肩垂下的细软流苏。
祁庭屿眼下蓦地扫出一片阴影。
气氛突然降到冰点。江晚昭不明白他为什麽因为一句玩笑话态度转变这麽快,尴尬中吃完晚饭後,两人在沉默中结束回家。
生气生气,又生气。
以前也没见他这麽爱生气啊。
江晚昭跟着他回家,差点就被这一路压抑的气氛憋坏了。
不对,以前也爱生气,而且每次都要她主动妥协。
“祁庭屿,明天我坐你车去绮丽吧。”
见他在餐桌旁倒水,江晚昭主动凑上去。
“我明天不去公司。”他拿起水喝了一口。
“……”
小气!
“不去就不去,我让别人来接我。”她撇嘴道。
彭——
玻璃杯重重地在桌上放下,发出刺耳的响声。
江晚昭被吓了一跳,怔怔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