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来这里,是因为林浅?
暗处里,两个人正在交谈着。林浅露出了和刚刚截然相反的神情,她眼眶发红,整个人显得娇弱可怜。
她在说什麽?说她还忘不了他吗?
祁庭屿背对着,因此江晚昭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但是他没有离开,而是在听林浅说话。
一般,一些不感兴趣的人和事,他是没那麽多耐心的。
江晚昭搭在扶手上的双手蜷起,又松开。她想离开,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注视着他们。
“晚昭姐,你在那里干什麽?”
西文在不远处向她喊道。
那边被打断的两个人同时看过来。
糟了。
江晚昭心中惊慌,避开目光,匆匆上楼。
另一边,看见江晚昭离开,祁庭屿立马调转脚步跟上去。
“庭屿!”林浅叫住他。
他走了两步,停下。
“过去的已经过去,希望你不要再有别的想法。”
祁庭屿的声音深沉,不带感情。
“那你为什麽要让我来绮丽?”
祁庭屿背对着她,微微侧身。
“因为这是工作。还有,江晚昭现在是绮丽的负责人,既然你来了绮丽,就要听她的安排。最好不要做额外的事。”
冷如刀锋的语气,让林浅一下感觉到陌生。记忆里他始终对自己温柔有加,从没这样严厉不留情面。
为什麽?
我们不该是这样。
望着祁庭屿离去的背影,林浅擦去脸上划过的泪,眼底漫出一阵阴森。
我慌什麽?
明明偷偷摸摸的人不是我。心虚的人也不应该是我。
回到办公室,江晚昭越想越不对劲。
她倒了杯水,走到在沙发坐下,手指不安地摩挲着杯子,眼神时不时飘向门那边,却始终没等到什麽动静。
他……已经走了吗?
江晚昭心里仍抱着些期待,眼眸却在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後,逐渐黯淡下来。
原来,他只是见林浅的。
明明已经那麽久没和我说过话了。
杯子里的水微微晃动起来。不知为何,她心头一阵一阵地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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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祁自山来电叫他们二人回家吃饭。江晚昭想以工作繁忙推脱,奈何“军令如山”。
她犹豫着,给祁庭屿发了信息。他没回。
没人来接。下班後,她自己打了车回去。
到了祁家,祁自山招呼她去喝茶。祁庭屿还没到,家里只有祁自山和她两个人。
“晚昭,庭屿公司出了点事,可能晚点再回来,我们先吃饭吧。”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祁庭屿回来,祁自山便不再拖着等他了。饭桌上,祁自山问了两人一些近况,看江晚昭说得模模糊糊的,心中好似猜到了什麽。
“晚昭,你和庭屿吵架了?”
“没有,祁爷爷。”
“不用骗我。我好歹活了这麽多年,这点事还看不出来?”
江晚昭勉强笑笑,不再否认。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吵架嘛,肯定是那个臭小子的错。不过,庭屿他平时有什麽事总爱憋着藏着自己解决,有什麽情绪呢也不爱给人看,有时候事情不说清楚,就容易让人误会。希望你能理解他,我相信只要你主动和他聊清楚,他都会说出来的。”
祁自山这一番话让江晚昭心里有了些许安慰。或许因为他们都是不爱表露的人,才会在这段时间里一直磕磕绊绊,闹出各种矛盾。
不过,有时候,她只是不想听见某些回答,才选择逃避。
在祁家的院子里,月光洒在崎岖不平的鹅卵石路上,像是蒙上一层轻柔的白纱。江晚昭踱步到花室里,思绪繁杂。
“昭昭,怎麽了?”
电话里,傅青荞打了一个哈欠。
“你在睡觉吗?吵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