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昭摇摇头。
“现在已经没什麽顾虑了,对吧?”祁庭屿看着她,问。
“祁庭屿,”江晚昭迎上他的眼神,手搭在他腰间,“谢谢你一直等我。”
他眼底漾出一抹柔和笑意,俯下身轻贴上她的嘴唇。
“因为是你,我愿意。”他轻声说。
“我有问题想问你。”
“什麽?”
“你一直都喜欢我吗?”
“嗯。”
“那当时我追着要和你订婚,你为什麽不情不愿的样子?”
祁庭屿轻笑。
“总不能让你觉得我很好骗。”
“……哼。”
“而且,”祁庭屿把她揽得更紧,“你以为是谁引你去何易书那的?”
江晚昭愣了愣,马上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
莫名其妙放她鸽子的沈笑隐,出现在咖啡厅的赵清雪,还有离开时刚好碰上了他……
“沈笑隐是你……”
“嗯,我找人安排的。”
笑隐,肖隐。祁庭屿原本是跟他母亲姓肖的。
“你怎麽知道他们会去酒店?”
“有人盯着。”
“……你无耻。”江晚昭半眯起眼睛推开他。
明明就是他一步一步逼着自己去求他结婚的,看起来却像是她上赶着倒贴。
“你还说我是养女,比不上富家千金?”江晚昭一件一件想起来了,生气着质问他。
“你不也说我是私生子。”
“你个骗子。”
江晚昭转身要走,被他抓住手拉进怀里。
“言月,”祁庭屿抱着她,侧脸贴在她的脖颈,“不要再离开。”
那天她在医院里说会等他回去,但他等到的却是不告而别。
他再也不想感受那种痛苦。
“你已经抛下我两次。不要再走。”
在他的呢喃中,江晚昭眼眸泛红。
“对不起。”她回抱住他。
如今在这世上,也只有祁庭屿会叫她言月。他陪着自己度过童年,度过青春,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
一开始她不喜欢他叫她言月,因为那是她极力想要隐藏的过往。可是,当她慢慢陷入对祁庭屿的依恋之後,她又开始希望他这麽叫自己。她怕祁庭屿喜欢的只是以前的自己,不是现在的江晚昭。她想,至少她可以靠从前的感情在祁庭屿心里占有一点位置。
以前,她总是仗着祁庭屿的偏爱对他非常随意,因为她知道祁庭屿不会和她计较。成年礼的事情之後,她以为祁庭屿不会再和从前一样对她了,却感受到了他更深的执念。
最後一次分离之後,祁庭屿依旧来到了她的身边。
她想,对这份爱,她已经不会再有所怀疑。
“我爱你。”
江晚昭靠在他肩上,轻声说。
他问过自己那麽多次。此刻,她终于可以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再说一遍。”
江晚昭感受到他的肩在轻轻颤抖。
“我爱你,”她温柔而坚定地说,“很爱你,最爱你。”
祁庭屿抱她抱得更紧。
走过了那麽多年,经历了那麽多事,他终于听到了最想听到的话。年少时的他笨拙地默默付出,成年後的他用权势强制她把她留下,一直以来他始终没有得到过她的回应,只能卑微地用自己的方式去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