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有什麽事赶紧说,别在这膈应我。”江泊竹哼地一声打断了他。
“好吧,爷爷,是这样的。小昭她……”
“爷爷。”
江晚昭开口。
“怎麽了?”
“这段时间您为我操心了,我敬您一杯。”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傻孩子,你的事情我能不操心吗?爷爷现在没什麽牵挂,只剩下你的事情了。”
“好了昭儿,你平常不喝酒,别一下喝这麽多。”石怀玉担心道。
江晚昭摇摇头,放下酒杯。她一时分不清鼻尖的酸涩是因为酒精的刺激还是内心的波动。
这几年江泊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所以急着给她找个归宿,若是有一天江泊竹真的走了,江家可能真的就没落了,江泊竹虽从不多表现出来,偶尔还是能听见他和石怀玉说起这件事时的忧虑。
现在为了江家,她只能迈出这一步。
“小昭一向懂事,为江家着想。”江时云笑道。
他知道她一定会妥协。
“昭儿,爷爷只想你嫁个老实人家,有没有钱没关系,平安幸福就行。”江泊竹语重心长地说,在发生何易书的事情後,看起来似乎变得更加苍老。
“我明白的。”
所以当时她没有一开始就拒绝和何易书试试。
只是,无论去到哪一家,谁又能保证未来一定会风平浪静呢?
人生本来就充满了未知。
江时云离开老宅前,特地让江晚昭送他出来。他看起来很高兴,眉目间藏不住的喜悦。
“小昭,你有什麽要帮忙的就尽管告诉我。不过你要抓紧时间,不要错过时机。对了,你们不是以前就认识吗?”
江晚昭错愕地看向他。
原来他知道自己早就认识祁庭屿?明明当时他不在场。
他知道了,竟还让自己厚着脸皮再去求他?
“小昭,你放心,嫁到祁家不会委屈的。”
江晚昭嘴角扬起一抹笑,不知道是因为他这句毫无依据的话,还是在自嘲。
回到房间,江晚昭啪地躺在床上,合眼。
她和祁庭屿确实很早就认识了,只是中间分开了几年,再见时两人的身份早已不同往日。
当年她成人礼设宴,祁庭屿到江家老宅来找她,然而江泊竹看不上祁家,不许她和祁庭屿有来往。
于是,在江泊竹的注视下,她在一衆名流贵族子弟面前将他冷言赶走。
彼时祁庭屿刚被认回祁家,没什麽人认识。在衆人的讥笑嘲讽中,他眼中的震惊逐渐转化为落寞无措,凝视了她一会儿,独自转身离开。
这是他们最後一次见面。她当时为了不惹江泊竹生气,已经决心不再和他见面了,才狠下心说了过分的话。谁知如今位置转换,他变成了那个掌握主动权的人了呢?
她如今恬不知耻地去巴结他,就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