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沈离松,孟啓,鲍哥,谈胜一行人走了过来微微愣住,随即都很自觉地转过身去。
孤弈行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松开手与言煜对视一笑:“都面壁思过呢?转过来。”
话音未落,一行人齐刷刷地转了过来,站得一个比一个直。
“都坐。”孤弈行笑了笑。
言罢衆人坐下。
“老鲍老胡你们来得正好,我正好有事要同你们商量。”孤弈行似是想到了什麽,眼神微沉,语气不似玩笑。
“元帅有什麽吩咐尽管说!我们兄弟都听你的!”老鲍见状一拍大腿,爽快道。
“这次不是吩咐,是商量。”孤弈行深吸了一口气,“眼下双关已然收复,匈奴王城也已破,你们有什麽打算?”
胡永刚不明所以:“我们的打算就是一直跟着元帅。”
“老胡说得对!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自然要一直在一起!”老鲍应道。
声声入耳,孤弈行眼眶微红。
“正因为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才不能瞒你们,你们跟着我只会有危险,因为我还有一件事要去做,而一不留神可能会没命。”
“我们不怕死,不过元帅想要做什麽?”
胡永刚察觉到一丝不对,他环顾四周,见沈离松,潭胜几人都低着头一脸淡定,心中顿时有了一番猜想。
他知这位沈离松是当年祁国大将,也就是祁国女王的旧部。而相传当年祁国大将共有三位,除了当今圣上和这位沈将军,还有一位姓孟名啓,而身旁这位原南风寨寨主就刚好姓孟!
而这两位从始至终都唯面前女子是从,天下不会有这麽巧的事,只有一种可能……胡永刚陡然醒悟。
“元帅……你……”胡永刚擡眸。
“你猜对了,我不是洛川。”孤弈行怅然一笑,毫不掩饰,“我姓孤,名弈行。”
鲍大海不成想与自己曾经朝夕相处,并肩作战的洛川竟就是当年一统天下的凤希帝孤弈行!
“洛……洛洛姐姐……”小默也难以置信。
“五年前我率军在青川峡谷与匈奴一战,手下喻威勾结外敌,背叛于我,我身中涣神散後被峨眉掌门素朝英和其妹千衣前辈所救,之後隐姓埋名潜藏蛰伏,为的就是收复双关,攻破匈奴,最终为当年在青川一役中牺牲的弟兄复仇,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孤弈行眼神坚毅,勾了勾唇:“所以如果你们继续跟着我,万一我输了,你们便会性命不保。我没有退路,但我希望你们有。
“这个时候带着弟兄们离开还来得及,一旦出了匈奴王城,兵临洛阳城下,便一切都晚了。”
孤弈行见胡永刚定了定神,本以为他会转身离开,却不成想他只是欠身行了一礼:“喻威不仁,致使万民受苦,若非王上,我们早在幽州可能就死了,胡永刚愿誓死追随网上,助王上一臂之力!”
“我老鲍也是!”鲍大海热泪盈眶,“说好了同生共死,便不能食言!”
“洛洛姐姐……哦不……孤孤姐姐我也……也是。”小默道。
越来越多的声音萦绕在孤弈行耳畔,孤弈行眼眶湿润,却强忍着没有落泪。
她毅然决然地撕下人皮面具,拿起一边盛满酒的陶碗,随即起身,望着面前衆人:“我孤弈行定不负诸位所托,定一举夺下洛阳,保你们平安,要他喻威狗命!”
言罢孤弈行将碗中琼浆一饮而尽,随後用力摔碎陶碗。
“我等愿助王上夺下洛阳!同生共死在所不辞!”衆人也都将拿起陶碗,将酒一饮而尽,随後重重将碗摔碎。
“明日啓程!”孤弈行望着洛阳的方向。
“是!”
次日,孤弈行率军向洛阳行军,期间途径祁州与华澜以孤氏私印召集的凤字军和横云军会合,大军继续浩浩荡荡往洛阳而去。
另一边洛阳御书房,喻威在前几日便已听闻洛川成功收复双关,又一举夺下匈奴王城,明明是应该高兴的好事,可他却始终辗转难眠。
“洛元帅已收复双关,又夺下匈奴王城,陛下为何还心有不安?”张若茂给喻威捶背道。
“你说……她真的只是洛川吗?”喻威眉头紧皱,脸色有些苍白。
“陛下的意思是说……”张若茂顿时明白过来,不敢多说一句。
“她早就死了,希望是朕想错了吧。”喻威深吸了一口气,眼底却有杀意弥漫,“但无论她是不是洛川,她都得死。”
声声入耳,张若茂双手动作一滞。这些年来,他一直深知这位圣上杀伐果断,但他的猜忌心之重却每次都能出乎他的预料。
到底是功高震主……有在高的功绩又如何,还不是换得一死……张若茂倒吸了一口冷气。
五日後,孤弈行率军兵临洛阳城下。孤弈行没有急着宣战,而是僞装成无事发生率军回朝的模样行进。
待临近护城河之时,孤弈行望见城墙上立着的那人的身影,正是贾钊。
“贾兄,麻烦开城门让兄弟们进城。”孤弈行道。
贾钊死死地盯着孤弈行,似笑非笑,对孤弈行所言置若罔闻:“洛将军,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可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