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弈行取出一块紫檀木嵌金令牌在赵六身前晃了晃,眼神清冷:“这下可看清楚了!本将乃骠骑将军洛川,随当今圣上西巡来此。尔等偷抓百姓为奴,私挖金矿,残害良家妇女,桩桩件件都是死罪!还不束手就擒!”
赵六闻声脸色顿时暗了下去,面色铁青。
一旁的柴铁见赵六这副反应,嘲讽道:“我听说这几人昨日还是你赵六的人,怎麽今儿就成了朝廷的大官了?”
“你!”赵六斜眼与柴铁对视,随即冷笑,“不过若是等朝廷找来,你也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柴铁将手中皮鞭攥得更紧了些,擡头迎上孤弈行目光:“这话说的倒是没错,既然都是死,不如试试!”
此时远处卢施率领衆百姓而来,眼看着就能将一衆监工围住。
赵六随即心头一横,手持皮鞭与柴铁一起向孤弈行方向而来。
狗急了还能跳墙,孤弈行早就猜到此二人会有如此反应,不慌不忙地接过琴潇抛来的长鞭,又腾空而起躲过二人长鞭,随即擡手向赵六扫去。
长鞭在半空中舞动,速度极快且变幻莫测,犹如万千银蛇袭涌而来,气势磅礴。
在天际日光的映射下,赵六一时看花了眼身子一滞,右胸便直直受了这一击,顿时踉跄在地口吐鲜血,一旁的琴潇见机将其制住。
柴铁见赵六倒地心生不妙,又知不是对方对手,目光在一旁被挟持的梁靖安身上停留了两秒。
孤弈行察觉到柴铁的异样,知他想要釜底抽薪解救梁靖安。
眼下一衆监工和梁靖安的随从之所以不敢上前都是因为他们手里有梁靖安,倘若梁靖安得救,这些人没有了顾忌难免会扑上来,到时候局势便不好控制了,更何况卢施手下还有不少无辜百姓,後果将不堪设想。
孤弈行提前预判柴铁走向,挥舞长鞭到言煜身前,柴铁果然正欲上前,硬生生被孤弈行逼退。孤弈行趁机挡在言煜身前,与柴铁对峙。
“你当日关上暗门有犹豫的时候老子就该猜到你有问题!”柴铁咬咬牙道。
“你倒还有些脑子。”孤弈行挑了挑眉,声音逐渐冷了下去,“不过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有些晚吗?”
言罢孤弈行见对方皮鞭横扫而来,她不再躲闪而是抓住鞭头,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朝自己这处使劲一拉,柴铁顿时由于惯性向前而去。
孤弈行不曾犹豫,右手化掌为爪抓住他的肩膀,柴铁微愣,随即反应过来侧身周旋,却被孤弈行一记长鞭狠狠抽在右手手背,柴铁右手顿时脱力,手中皮鞭落地,孤弈行随即将地上皮鞭踢到远处。
见没了武器,柴铁急红了眼,铆足了力气擡拳向孤弈行袭来。孤弈行丝毫不让,右手化掌直直迎上对方拳头,竟生生压住了柴铁的攻势令其动弹不得。
柴铁心道不好,却为时已晚,孤弈行又使了气力包住他的拳头,然後陡然擡手用力一旋按下,一截手臂竟生生被卸了下来。
柴铁起先还有些麻木,待到反应过来见到地上一截手臂血肉模糊,痛苦地惨叫。
一衆监工亲眼见到赵六和柴铁都被制服,一时间吓破了胆,再没有敢上前,甚至有人带头扔掉了武器,危机顿时瓦解。
眼看了一场恶战的言煜松了口气,看着孤弈行:“有没有受伤?”
孤弈行与言煜对视,摇了摇头,随即听到背後不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援兵来了。”
言煜擡眸望着不远处身着统一制服的官兵,点了点头。
孤弈行却没有转身,径直朝着梁靖安的方向走了一步,梁靖安看到对方深沉的眼神回想起并不美好的记忆,以为对方还要拿自己出气,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梁靖安我问你,之前入云汐阁的女子都被你藏在哪儿了?”孤弈行眼眸微红,眉眼间暗藏杀意。
梁靖安脸色煞白。
“说!”孤弈行高声喝道,压迫感尽显。
“在云汐阁……浴池後的花坛里……”
声声入耳,孤弈行手握长鞭的右手死死攥紧,不长的指甲硬生生在皮肉上留下了几道划痕。孤弈行随即转身朝着云汐阁方向而去,言煜见她情绪不对,便让飞鸢挟持住梁靖安,跟了上去。
华澜等人起先留在云汐阁内,此时见到孤弈行身影都知晓脱离了危险于是拥了上去,但为首的华澜却见对方冷着脸,道:“将军怎麽了?”
孤弈行薄唇轻抿:“随我去一趟浴池後的花坛。”
华澜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跟了上去。
孤弈行径直朝着花坛而去,见花坛里的借着明媚的日光开得正艳。
言煜环顾四周,见西侧一处的泥土似有多次翻动的迹象,低眉道:“应该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