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连我都是请了好几次洛将军才答应的!掌柜的怎麽可能见过洛将军呢?”贾钊附和道。
孤弈行勾了勾唇:这马屁精总算派了点用场。
女掌柜被说得有些糊涂,点了点头:“也是,应是奴家记错了,二位里边请。”
孤弈行和贾钊上楼之後径直走向了左手第二间的包厢,孤弈行推门而入,见里面坐着的正是那日在御书房见到的与贾钊同行的二人。
靠窗的那位年纪稍长的是卫将军陶广,此人原是襄国公手下,眼下负责护卫皇城。
而另一个塌鼻梁的则是安东将军梁右克,此人是喻威表弟,不过也是个喜欢游手好闲的,空有一身力气,却胸无大志,脑袋空空,若非与喻威有血脉关系,绝不会受到重用。
“洛将军。”二人见了洛川皆起身拱手作揖。
孤弈行见状回礼,浅笑道:“陶将军,梁将军,好久不见。”
梁右克随即主动让出面朝正南的主座,笑道:“今日是为洛将军准备的庆功宴,洛将军才是主角,自然要上座。”
孤弈行笑着推辞,最终还是在三人的相劝下坐上了主座。
孤弈行心知肚明,先前去燕州之前她与此三人可算得上是平起平坐,而今她被封骠骑将军,成了喻威面前的大红人,却是压了他们一头,成了此三人的上级,是以他们才如此急着讨好她。
但孤弈行能感觉到此三人里贾钊对她最是讨好,梁右克次之,而陶广对她最多算得上是恭敬,与其他二者不同。
至于原因,孤弈行心想无外乎是她与言煜关系匪浅,襄国公府是因言煜直言进谏覆灭,陶广又是原襄国公手下,自然对言煜心生芥蒂,连带着也不愿与她走得过近,只是如今她风头正盛,陶广也不愿得罪她罢了。
“洛将军,我们想请你出来吃饭喝酒可是不容易啊!”梁右克笑着举起酒杯。
孤弈行勾了勾唇:“什麽容不容易的,之前也是因为刚回京太累了不曾休息好,便想着之後再聚。梁兄若是介怀,洛某自罚一杯!”
梁右克受宠若惊:“洛将军如今是我等上司,将军的一句梁兄梁某担当不起啊……”
然而还没等梁右克说完,孤弈行便倒满了一杯酒而後仰头一饮而尽。
“今日都是朋友,不论官职,说起阅历来梁兄自然当得起。”孤弈行眉眼轻扬。
“既然洛将军这麽说了,那梁某厚着脸皮应下了。”梁右克被孤弈行捧得一时如在云巅,忍不住笑道,“洛将军果然爽快!”
如此一来二去,酒桌上原本略显紧张尴尬的气氛被缓解了不少,三人都开始和孤弈行称兄道弟起来。
孤弈行见贾钊与梁右克脸颊微红,而陶广却没喝上几杯,便笑着道:“陶将军可是觉得这酒不合胃口?”
陶广见孤弈行向自己走来连忙起身,摇了摇头:“不是,是陶某年纪大了些怕自己不胜酒力才喝少了些。”
“原来如此。”孤弈行浅笑颔首,“无妨,那陶将军便少喝些,还是身子要紧。”
陶广微愣,随即回过神来:“多谢洛将军体谅。”
这时贾钊与贾右克已然喝得差不多了,二人开始勾肩搭背。
“今日与洛将军实在是一见如故,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梁右克憨笑道。
“是啊……是啊……”贾钊连忙点头,说话有些口齿不清,“就连什麽西巡什麽其他乱七八糟事儿都抛之脑後了……”
“贾兄方才说西巡?不知西巡与我等何干?”孤弈行挑了挑眉。
贾钊摸了摸嘴巴:“洛将军有所……不知,往常这个时候陛下西巡都是潭胜那老家夥守卫在侧,但而今那老家夥死了……这差事不就落到我们身上了吗?”
“竟是如此,贾兄言之有理。”孤弈行点了点头,“听贾兄的意思并不想去?”
贾钊摇头晃脑道:“也不能这麽说,能去自然威风……但也费力气不是?”
孤弈行恍然大悟,眉头紧皱:“想来西巡保卫陛下安全确实责任重大,一旦失察那可是大罪,若我是贾兄我自也觉得是个难做的差事。”
声声入耳,贾钊顿时如坐针毡:“是啊……这麽说还是个容易掉脑袋的差事!这个烫手的山芋真是不要也罢啊……”
贾右克见贾钊望着自己,心虚笑道:“贾兄别看我啊……我家中老母身体不好,我可是万万不敢离京的!”
孤弈行唇角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故作为难:“那陶将军……”
陶广连连摇头,陪笑道:“陶某奉皇命负责宫廷宿卫,只怕也是离不了京。”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贾钊见这个烫手山芋就要烂在自己手里,急得面色涨红,“我突然想起来家父下个月五十大寿……我……”
孤弈行不语,将杯中琼浆一饮而尽,心中却暗暗发笑。
“贾兄放宽心,吉人自有天相,老天定然保佑贾兄此次西巡顺顺利利的。”梁右克拍了拍贾钊的肩膀,笑着说风凉话。
“五十大寿是大事,若是贾兄实在为难,不如……洛某替贾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