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阿四端来了饭菜,却见衆人都一副眼含泪光的模样,不明所以:“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鲍大海闻言摸了摸眼睛,岔开话题:“洛将军你都不知道,如今武延一役你拼死护城的事都在我们幽州军中传开了,现在不管是老兵还是新兵都对你崇拜得紧嘞!”
鲍大海话音未落,便觉得背後有些动静,回头一看见周围已是围了一片士兵,都想一见传说中出自幽州军的靖宁将军真容。
“干什麽干什麽!一个时辰後出发去燕州,一个个的饭都吃完了吗!”鲍大海道。
“回营长,都吃完了!”
士兵们齐声应道,而後又探出头来,个个的目光都落在一旁着男装的女子身上不曾移开:“营长,这位……莫非就是从我们幽州军第三营出去的靖宁将军?”
鲍大海勾了勾唇,与洛川对视一脸骄傲:“这些小子眼力见倒是不错!”
孤弈行眼尾微微上扬,站起身来,声音掷地有声:“既然兄弟们都知晓了我的身份,我洛川也不藏着掖着了!一个时辰後啓程向燕州行军,此行的目的是招安南风寨,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一个时辰後,孤弈行率领幽州军第三营官兵向燕州日夜行军,终于在第三日清晨抵达燕州城。
由于行军疲惫,孤弈行也不急着发兵,而是先让鲍大海率领士卒先去了燕州军大营修整,自己则与琴潇走到了大街上。
琴潇看着自家主子丝毫不急心里却是有些着急,忍不住道:“小姐眼下有何打算?”
“琴潇,你可知晓这一城之中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是何处?”孤弈行眉心微挑。
琴潇思索了片刻,顺着孤弈行的目光望见了一家茶摊,顿时醒悟。
茶摊摊主每日都会见到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自然也会从到茶摊喝口茶的人口中听到天下消息,所以他的消息自然可以算得上一城之中最灵通的。
孤弈行径直向茶摊走去,在一张空桌旁坐下:“店家,要一壶茶,一盘花生米和一盘牛肉。”
“好嘞!”
这家茶摊不大,位置确实极好,处于燕州城最繁华的街巷上。茶摊里没有小二,只有摊主一人忙上忙下,此时时候尚早,茶摊便只有孤弈行和琴潇两位客人。
摊主是一位年过半旬的老人,留着灰白胡子,动作倒是麻利,是个能干的人。
没过多久,摊主便把茶,牛肉和花生米端了上来,笑着道:“两位客官慢用。”
“店家,我们初来乍到对燕地不甚熟悉,不知可否与我们二人说说最近燕地有什麽事儿之类的,我们也好听听。”孤弈行笑着从衣袖中逃出一颗碎银递到对方手上,浅抿了一口茶。
摊主心想此刻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应了对方的要求也能顺便赚点钱,便笑着坐下。
“这您二位可找对人了,小老头在这土生土长,燕州的事儿还是知晓不少的,不知二位想听什麽?”
孤弈行扔了两颗花生米到口中,似是随口一提:“我听说燕州附近最近不太平,是真的吗?”
摊主似是猜到对方会这麽问,笑了笑道:“您是说南风寨吧?”
孤弈行不予置否。
“其实也没什麽大事,每年那条道上都会有粮被劫,只是今年多了些。”摊主倒是淡定,但说到一半压低了音量,“被劫的都是官家的粮,像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走那条道从来没出过什麽事儿。”
官家的粮……这不问不知道,一问还真问出点端倪来。孤弈行勾了勾唇,低声道:“你怎麽知晓被劫的是官家的粮?”
摊主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不瞒二位,小老儿有个邻居叫佟三,那日商队粮被劫的时候就在边上躲着,亲眼认出商队为首的那个人是个官!好像说是个……姓马的从事!”
“後来呢?”孤弈行夹了两块盐水牛肉,似是吃得津津有味。
“本来小老儿我也是不信的,心想可能是那佟三看走眼了呢!但怪就怪在,那之後再没人见过那姓马的从事,我才觉得可能他真是被南风寨的人给绑上山去了!”
孤弈行微微颔首,翘起二郎腿:“原来如此,那我还听说有人失踪,这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摊主摸了摸胡子:“前两日有两个官爷来我这儿喝茶,我好像听到他们说失踪的都是干农活的老百姓,其他的我还真不知道了。”
“我知晓了,多谢!”孤弈行勾了勾唇,将茶碗中的茶一饮而尽,随即起身离去。
“小姐,如果那店家说的是真的,那这事着实诡异。先不说别的,就说那那姓马的从事僞装成商队运粮食一事就很是古怪!”琴潇道。
孤弈行抽了抽嘴角:“是啊!想知道个中缘由,恐怕我们得先去会会这个燕州刺史卢则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