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便是其中之一。”孤弈行把玩着手中的墨玉玉佩,道。
“陛下如何得到的?”孟啓百思不得其解。
琴潇走上前去,跪倒在地,声音却依旧干脆:“臣实在不知此玉佩流自金库,请陛下明察!”
孤弈行扶起跪在地上的琴潇,一双风流自显的桃花眼仿佛能窥探人心:“朕知道此事与你无关,有任何线索,但说无妨。”
“是!”琴潇舒了一口气,望向孤弈行,心存感激。
“父亲驰骋疆场半辈子,对待陛下亦是忠心耿耿,但唯独有一个坏毛病总是改不掉,便是赌。这两块墨玉便是父亲从赌场里赢来的。”琴潇回忆着说道。
孤弈行眼尾微微上挑,语调上扬:“不知是哪家赌场,竟流动着皇家御品,有趣!”
“便是西街的兴泰赌场。”琴潇笃定地答道,眉眼坚毅。
孤弈行给一旁的孟啓使了个眼色,无需多言,孟啓便已然明了孤弈行的心意,鞠躬行礼,随後退下。
直到孟啓走远,孤弈行依旧把玩着手中的细腻光滑的墨玉玉佩,眼神意味深长。
琴潇有些不解:“陛下喜欢这块墨玉,佩戴在身上即可,何必还要将其放在盒子中闲置呢?”
孤弈行朱唇微啓,嘴角微微上扬:“这块玉,并非为朕自己所留,而是要送给一个人。”
孤弈行走到桌前,将那块墨玉玉佩完好无损地放入银漆的楠木盒,斜倚着坐上主座,笑容张扬肆意,却令人琢磨不透:“把那些公子哥们都请来,让朕开开眼!”
琴潇:???
琴潇似乎不想自己心中的偶像和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公子哥们扯上半毛钱关系,但还是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句:“是。”
孤弈行移步长回庭。没过多久,成群结队的公子哥就出现在了孤弈行的面前。
孤弈行实在没忍住皱了皱眉,要说这些花花绿绿的公子哥,比起那位来,还真是挑不出一点好处。
“参见陛下!”
啧啧啧!听听着声音,是没吃饭吗?孤弈行心想:我一个人都喊得比你们响多了!这声音听多了怕是能折寿!
偏生孤弈行面上还得端着,道了句“平身”。于是那帮大老爷们拱着手站好了。
此时孤弈行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速战速决!
“朕今日一时兴起,不知哪位公子陪朕练练箭啊?”
孤弈行一袭红衣,笑容明艳,眼神勾人,竟惹得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自愿地贴了上去。
“洛阳男儿果然有胆识!”孤弈行笑意张扬,一双桃花眼却令人难以琢磨其中情绪。
孤弈行转过身,接过琴潇呈上的强弓,对其使了眼色。琴潇颔首,走到那四个公子哥面前,道:“劳烦几位公子站定。”
那几个公子面面相觑,看着架势心中顿生不妙,但也只能站定。其中一个世家公子从小没见过着阵仗,还没等孤弈行出手便已是吓得面色惨白,不忍直视。
琴潇将四只青梨稳稳地放在四人头顶的那一刻,其他三人也逐渐面如土色,只因这青梨只有半个拳头的大小,而只要差之分毫,他们的小命就不保了。
其他人围在一旁看热闹,心中却都暗存侥幸。
孤弈行从盛放长箭的木箱中轻轻一勾,便四箭在手。此时风声四起,红色的披风于空中飘荡,孤弈行合上双目,于原地站立。
此时四人虽不知孤弈行之後的动作,却皆已心乱如麻,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弹,任凭突如其来的狂风使得衣衫与长发在空中乱舞。
几乎在一瞬间,孤弈行睁开双目,将强弓赋予强力,拉至满月,箭在弦上,四箭!齐发!
其动作之快,使得衆人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只看见四颗青梨落在地上,四支长箭全部正中靶心!
过了好一会,衆人才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连连叫好,只那四人仍然心有馀悸,惊魂未定,四肢麻木,提不起一丝力气。
孤弈行撩起衣袍,高坐主位之上,动作慵懒,似乎根本不把刚才的一幕当做一回要紧事。
孤弈行微微抿唇:“若你们想在这宫里谋一份差事,其实也容易。只是朕的皇宫不收无用的废材,朕所求之人,必定文武双全。”
此言一出,一些人的脸色已经很是精彩,垂头丧气的不再少数。但也有小部分人仍然昂首挺胸,似乎觉得自己尚有机会。
“这文嘛,三甲之内。”说到,孤弈行的嘴角微微上扬,从心里给他们鞠了一把同情泪,“至于武,朕给你们机会,只要你们能在孟啓手下过三十招即可。”
此言一出,一些世家公子仅存的一点希望也随之破灭。要说这三甲,他们其中也不乏高中的名门子弟,但要论起武来,顶多是些花拳绣腿,如何能与在战场上真刀实枪厮杀的孟啓相提并论?
孤弈行心满意足地欣赏完这一出好戏,潇洒地转身而去,只留下一句:“朕相信你们都是个中翘楚,这点要求自然难不倒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