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贾钊斩钉截铁喝道:“收起吊桥!”
孤弈行见贾钊神色便觉有些不对,看来喻威又要行鸟尽弓藏的行径。她见吊桥微微擡起,心知若大军被困于护城河外,不要妄想拿下洛阳,将会被射杀昏死在此处。
她一时顾不上太多,扬起长鞭重重抽打马背,马儿吃痛便径直朝着吊桥一跃而起。
眼看着吊桥已然擡起一小部分悬在空中,孤弈行的马匹却凌空一跃生生跳上吊桥,用自身重量将吊桥再次压下。
而另一边,控制吊桥升降的士兵被巨大的力道一震,都坚持不住踉跄几步倒在地上。
言煜松了一口气。
“衆将士随我入城!”孤弈行高声喝道。
“是!”
御书房。
喻威着一身明黄色龙袍倚在龙椅上,右手擡起轻揉太阳穴,心思沉重。
他已命贾钊将洛川等人拦在护城河外,算算时间贾钊应该派人回来复命了。
“皇……皇上……”有个小太监急匆匆跑入御书房,还生生被门槛绊倒在地。
张若茂看自家小徒弟如此慌张,实在是恨铁不成钢,道:“我平时都是怎麽教你的?陛下面前不可失了礼数。”
小太监定了定神,走到喻威身前。
“何事如此惊慌?”喻威睁开双眼。
“骠骑将军……哦不……洛川率军攻入城了,眼下快到皇宫了。”
声声入耳,喻威眼眸阴沉:“贾钊呢?”
“死……死了……”小太监声音颤抖。
“一群废物!”喻威拍案而起,眼底皆是怒色,止不住地咆哮着,“命令陶广务必守好皇宫!”
喻威知对方有备而来,此战已败,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早年就在皇宫修了密道,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然则话音未落,他便见禁闭的御书房门外掠过一阵刀光剑影,手起刀落,鲜血将窗户纸染红。
孤弈行踹门而入。
“陛下还想逃到哪儿去啊?”
喻威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突然明白过来:“陶广……他是……”
“他不是我的人。”孤弈行勾了勾唇,“只不过他的旧主里有我的人。”
喻威低眉:“韩嵩……”
“还不算太傻,但晚了。”
“你不是洛川。”喻威咬牙切齿,面露狰狞。
孤弈行扬眉一笑,眼神蕴藏杀意:“我自然不只是洛川,我是落川之故人。”
言罢,孤弈行撕下人皮面具扔在地上,露出蕴藏风流的桃花眼和凌厉的剑眉。
喻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孤弈行,声音沙哑,夹杂着些歇斯底里的意味:“孤弈行……”
“喻威,衆叛亲离的滋味如何?”孤弈行挑了挑眉,随即手持仗天向喻威刺去。
喻威躲避不及,便一把拉过身边的张若茂挡在自己身前,孤弈行长剑直直刺入张若茂胸口,张若茂瞪着眼睛当场毙命。
孤弈行见喻威要逃,径直拦住他的去路,喻威抽出龙椅边藏着的长剑与之相抗。
孤弈行出招速度极快,且招式凌厉可谓是招招致命,喻威很快便疲软下来,两只手臂上遍布伤口。
“看来这些年你过得实在悠闲,骨头都浸软了。”孤弈行冷笑。
喻威口吐鲜血,身体摇晃。
孤弈行手起刀落,长剑上鲜血四溢,一直滴落在地板上。
喻威感觉到脖颈上有温热液体流出,擡手轻触见手上染满鲜血,他径直倒了下去,身体抽搐奄奄一息,眼睛却依旧死死盯着孤弈行和言煜。
“那天你问我可还记得她的样子,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言煜俯视喻威,“我一刻都未忘记。”
孤弈行背过身,望着面前的紫禁城。
“我孤弈行,回来了。”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