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弈行最厉害了。”言煜笑着从她身後握住她的手腕,随即拿了一支短箭轻轻捏住,瞄准目标。
孤弈行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脑海中顿时回想起当年的情景。当年,他也是这样站在她身後,教她投壶。
孤弈行屏气凝神,感觉到他稍稍用力松开短箭,短箭迅速飞了出去,直直射入双耳壶左侧壶耳。
“贯耳!郎君好本事!”
孤弈行微微侧身对上言煜的眼眸,勾唇一笑:“看来这些年我们言大公子的投壶技艺倒是不曾生疏啊?”
言煜知她又在挑逗自己,给自己下套,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眼神深情:“为了教你,不敢生疏。”
半个月後,五月初九,洛阳皇城。
“陛下,起来了!快起来了!今日是您和摄政王大喜的日子,别误了时辰!”
孤弈行睡得正香,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她心头一横干脆把头蒙在被褥里躲个清静。
按照老规矩成亲前一天晚上新人不得见面,但孤弈行又岂会是守规矩的主?早在前一天晚上她就抱着酒坛子夜闯摄政王府,还喝了不少酒,这才睡得晚了些。
琴潇在外面急得团团转:“这可怎麽办啊!不然我闯进去把陛下拖起来?”
华澜忍不住笑:“好像也不是不行。”
“我去叫她。”
琴潇闻声转身看见走来的孤长祈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立马喜笑颜开:“殿下您来得正好,陛下再不起来怕是要误了时辰。”
孤长祈无奈地点了点头,推开房门走到窗边见孤弈行正用被子蒙住头,忍不住笑:“一国之君,又是要成婚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呢?”
声声入耳,孤弈行清醒了几分,睁开朦胧的睡眼:“姑姑?您怎麽来了?”
孤长祈笑着拍了拍孤弈行的肩膀:“我再不来只怕你还要赖着不起呢!快起来了,再不起怕误了良辰。”
孤弈行这才坐起身来,整个人清醒了大半。
孤长祈拿过喜服给孤弈行换上:“今天就让我这个姑姑给你换上喜服,王兄王嫂虽然都不在了,但你还有我这个姑姑啊。他们若是能看到你换上喜服的样子,也定会为你高兴的。”
声声入耳,孤弈行心头一软,随即定了定神微微颔首,擡眸与孤长祈对视一笑:“多谢姑姑。”
孤长祈笑了笑:“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坐下我给你梳妆。”
“好。”孤弈行勾了勾唇。
“陛下,您准备好了吗?摄政王快到了。”琴潇轻轻敲门道。
“快了。”孤长祈笑道。
片刻後,言煜着一身正红圆领四爪龙纹金丝刺绣喜袍等在殿前,他长发挽了发冠,容似冠玉,面露喜色。
他远远望着大门紧闭的宫殿,右手下意识地微微攥紧,目光从始至终不曾移开。
“陛下出来了!”
声声入耳,言煜陡然擡眸,见孤弈行着一身金红盘龙纹曳地长裙,额间缀着一点绯红,雪肤红唇,剑眉凌厉,霸气非常,就连最妖艳的彼岸花都难以夺取她的颜色。
与寻常女子婚嫁打扮不同的是,孤弈行没有选择满头珠翠,而是以玄黄金冠挽了个干净利落的高马尾,更衬出世间男子都少有的气势。
言煜见她勾着唇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心跳不由自主变快了些,目光也逐渐跟随她的脚步。
孤弈行走到言煜面前见他不说话,擡眸轻笑。
“这一身很适合你,很美。”言煜望着她的眼睛,眼眸含笑。
“那是。”孤弈行双手抱胸,得意地点了点头,“因为今日我要告诉天下,你言煜是我孤弈行的人。”
“早就是了。”言煜嘴角微微上扬,随即牵起她的手往太和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