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衆人拿起武器将前庭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言大人的确会演戏,我差点就被你骗了。”言罢乌桑取下言煜的面具,言煜擡眸与乌桑对视。
面具被摘下,言煜却依旧处变不惊,直直对上乌桑鹰隼般阴鸷的眼神,笑了笑:“乌军师难道以为本相会毫无准备而来?”
乌桑冷笑着摇了摇头:“不不不,言大人心思素来缜密,想必此时雍军已就在城外,但如若言大人在我手里,那骠骑将军和雍国士兵只怕都得忌惮三分。”
言罢乌桑欲从腰间拔出长刀架在言煜脖子上,却感觉背後泛起一阵凉意,待到反应过来一把短刀已生生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乌桑微微侧过头去,见此时挟持自己的正是刚才给言煜上菜的不起眼的小丫鬟,但当那人擡起头来他才算看清了她的脸。
洛川……乌桑心道不妙,脸色顿时暗沉下去。
他见过此人画像,也听知晓符时清用兵如神却几次三番败在这女人手里,此次命陨怕也是她的杰作。
他本想着擒住言煜占得先机,却没成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後,现在想来言煜这麽快暴露身份或许也是他们计划里的一环,为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他终究是棋差一招。
“乌军师,现在应该忌惮的是你们吧。”孤弈行冷笑着勾了勾唇,将短刀刀刃紧紧贴在乌桑脖颈处。
乌桑微愣,随即大笑,笑容阴狠:“你们以为我输了吗?”
“你们进城以来可曾发现街上很少有百姓?”乌桑抽了抽嘴角,双目通红,“他们都被我抓了,如若我死了,他们也都得死!”
就在此时,孤弈行看到前厅前空地的天空中出现了红色烟雾,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乌桑见状似是预料到了什麽,唇角的笑意逐渐凝固,眉头紧锁。
“看到那信号弹了吗?我们的人已经得手了,你的计划落空了。”孤弈行一字一句道。
声声入耳,乌桑整个人瘫软了下来。
言罢孤弈行挟持着乌桑向外走去,一路上不少匈奴士兵围了过来,但介于乌桑在其手中不敢妄动。
孤弈行一路挟着乌桑到了城门前,言煜则守在她身边。
“军……军师……”守城门的匈奴士兵见乌桑在敌人手中,皆六神无主。
“给我上!杀了他们!”乌桑此时已然有些疯狂,高喝道。
“我看谁敢动!”孤弈行说着将刀刃贴近了些,生生在乌桑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皮肤蜿蜒而下没入领口,将那些士兵又吓退了回去。
“开城门!”
匈奴士兵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开了城门。
就在此时,乌桑咬了咬牙,轻挥衣袖,衣袖中顿时飘出白色粉末,然而孤弈行只是偏过头去呛了几声,不仅不曾放开他,反而心头一横,用力地踢了他的右腿膝盖,咔哒一声乌桑跪了下去,忍不住惨叫。
“你……你怎麽会没事……”乌桑一边惨叫一边恶狠狠地盯着洛川。
“你还以为我会中涣神散的毒?”孤弈行冷笑着勾了勾唇,“我早就猜到你要用此大做文章,提前服了解药。”
而此时城门已然打开,门外的雍军逐渐进入嘉南关将匈奴军队控制住。
“言煜,这儿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些事……”孤弈行俯视乌桑,声音低沉,“要与他乌桑好好聊聊。”
“好。”
声声入耳,乌桑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惊恐。下一秒,孤弈行便挟持着乌桑走入了旁边的一处无人居住的宅院,带上了院门。
“洛……洛川……你……你要做什麽?”乌桑被丢在地上,痛苦地捂着右腿膝盖道。
“乌桑,好久不见。”孤弈行勾了勾唇。
乌桑微愣,眉头紧锁:“你这话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莫非你还没听出来?”孤弈行居高临下俯视着乌桑,眉眼清冷。
乌桑陷入了思考,他在此之前分明不曾见过骠骑将军洛川,可面前人却说她与他好久不见,并且此时抓他来此分明是像要报私仇,唯一一种可能便是她不是洛川,那她又是谁?
相仿的年纪,又都是女子,都擅排兵布阵……乌桑顿时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女子。
“看样子你是记起我来了?”孤弈行恣意一笑,眼底却弥漫开杀意。
“你不是洛川……你是孤弈行!”乌桑发了疯似的向孤弈行扑上来。
孤弈行笑着推开乌桑使其摔倒在地,撕开附在她真正面容之上的那张人皮面具,与乌桑对视。
“真的是你……你竟然没死!那瞎了眼的蠢皇帝还让你做了他的左膀右臂!”乌桑大笑,随後突然冷静下来,“不!不止!还有言煜!他也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