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天色如墨般深沉。
码头被一层浓稠的灰蒙暮色笼罩,四周静谧得有些压抑。
江河裹挟着咸湿的气息,肆意地穿梭在堆积如山的集装箱间,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响,仿佛是黑暗中潜藏的未知生物在低吟。
集装箱表面斑驳,锈迹在月光下隐隐可见,像是岁月留下的斑驳伤痕。
层层叠叠地排列着,形成了一个个错综复杂的通道,在黑暗中犹如迷宫一般。
远处,灯塔的光芒在朦胧中闪烁,忽明忽暗,像是在为这片略显死寂的水域站岗放哨,却又在浓重夜色里显得如此微弱。
灯塔周身爬满了海蛎子壳,那是长期被海水侵蚀的痕迹。
灯光透过那有些模糊的玻璃灯罩,洒在海面上,映照出一片片闪烁不定的光斑,随着海浪的起伏而摇曳。
唐妙妙眉头紧锁,运用异能,感知到省长那边并无异常。
可另一处反馈的消息却让她瞬间警觉起来。
几十人浩浩荡荡地开着卡车,在这寂静的半夜朝着码头奔来,引擎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其中一辆吉普车内,坐着三男一女。
将这一消息告知阿霄。
两人迅速钻进空间,一番精心伪装后,趁着夜色瞬移至码头,提前寻了个隐蔽的角落潜伏下来,呼吸都尽量放轻,与黑暗融为一体。
约莫二十来分钟后,吉普车率先抵达。
半夜的码头格外安静,车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一个光头男人跳了下来。
脑袋锃亮,泛着一层冷光,脸上一道从眼角延伸至嘴角的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犹如一条蛰伏的蜈蚣。
车内,一个瘦高个男人跟着走了出来,身形佝偻,像是被生活压弯了脊梁。
脸色苍白,颧骨高耸,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透着几分精明与狡黠,在黑暗中滴溜溜地乱转。
矮胖男人也下了车,他身材敦实,肚子高高隆起,如同怀胎数月。
一张圆脸又圆又大,腮帮子鼓鼓的,眯着的眼睛里透着一股世故与圆滑,给人一种狡黠的感觉。
最后下车的是那个被称为“超哥”的女人,一头惹眼的大波浪卷发,在半夜的海风中肆意飘动,好似黑暗中舞动的鬼魅。
白皙的瓜子脸,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娇艳欲滴的红唇,眉眼间却带着与生俱来的英气,与妩媚的外表形成奇妙的反差。
几人环顾四周,没瞧见预想中的船只,面面相觑,脸上均露出疑惑与不安,在这诡异的半夜氛围里,更添几分紧张。
卡车也鱼贯而至,停在不远处。
车厢里满满当当都是货物,可具体装着什么,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半夜,唐妙妙怕打草惊蛇,暂时不查探。
目光紧紧锁住从吉普车上下来的四人,屏气敛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随时都会冲破胸膛。
人群中有人喊道:“超哥,这咋回事啊?船呢?”
唐妙妙闻言,心中一惊,一直以为超哥是个男人,没想到竟是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凑近阿霄,压低声音说道:“阿霄,你听见没,他们叫那女的超哥,真没想到!”声音小得如同蚊蝇振翅。
被称作超哥的女人皱了皱眉,啐了一口:“妈的,被耍了?都给我仔细找找,看是不是藏哪儿了。”
声音沙哑,带着几分狠劲,在这半夜的码头上回荡,与她妩媚的外表形成强烈反差。
瘦高个男人挠了挠头,嘟囔道:“超哥,这码头就这么大,哪藏得住啊,该不会是消息有误吧?”
声音里带着半夜被折腾起来的困倦与烦躁。
光头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没看到这么多货都运来了,能没安排?肯定有猫腻。”那凶狠的眼神在半夜里仿佛能射出寒光。
矮胖男人附和道:“就是,都别废话,赶紧找,误了大事,谁都担待不起。”
说罢,几人便四散开来,在码头各处翻找起来,脚步声在空旷的码头上回荡。
唐妙妙和封御霄则在暗处,紧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光头男人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我还想问呢!那批货要是丢了,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烦躁地踢了一脚旁边的石头,石头在寂静的夜里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矮胖男人也凑过来,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就是啊,超哥,那批货可重要了。这到底咋回事?”
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在这寒冷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
超哥皱着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但很快又恢复了狠厉:“都别慌!先找船,再找货,肯定有人搞鬼,等我查出来,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封御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停在不远处的卡车,快速扫视一番后,敏锐地察觉到后续还会有卡车赶来。
不动声色地靠近唐妙妙,微微侧身,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袖,而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唐妙妙瞬间心领神会,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的藤蔓,仿佛已经看到它们饱餐一顿的模样。
操控异能,无数藤蔓从地面破土而出,如一条条灵动的黑色蟒蛇,向着那四人迅猛扑去。
在这过程中,唐妙妙巧妙地将迷药融入异能之中,随着藤蔓一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