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幻仪有气无力,“我,在,家。怎麽回事,被附身了啊你?”
“没事。”
他捏着手机决定先去陆幻仪家里见她,再问问她这是什麽情况。
等到了陆幻仪家的三层独栋小楼,大门打开着,隔着铁栅栏的小道旁边种着一溜花。他提着奶茶拿着礼品盒正想再给陆幻仪打个电话,人还没有进门,听见了小院秋千架子旁边传来的两道聊天声。
“管藏夕刚刚给我打电话了。”陆幻仪说。
管藏夕顿住了脚步,不知道因为什麽原因,他没有再进去。
吴络荣连声抚摸胸口,“这大哥太吓人了,刚聊到他就打电话来,朗朗乾坤让我都冒冷汗。”
陆幻仪哈哈笑,“做贼心虚的人都是你这样的。”
吴络荣诶诶两声,“别打岔,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我觉得管藏夕挺好的,如果你家里之後要你结婚,你考虑考虑他啊?”
陆幻仪哼了一声,“不考虑。”
吴络荣紧接着问,“怎麽,你不喜欢他啊?”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不如喜欢一条狗。”陆幻仪打了个哈欠,“球嘟嘟的眼里都只有我。”
“管藏夕那双眼睛里是天是地是什麽都行,就是看不见人。”
吴络荣嘶了一声。
拒绝起人来笑脸不散,游刃有馀,对所有人散发善意,又拒绝所有情义,瞧着多情实际无情,陆幻仪自以为已经把管藏夕看透,“聊他做什麽,不想聊他。”她又趴了回去。
大门边有人来了,有人去,坐在小楼侧面小花园的俩人自顾自说话,完全没有听见。
“真没事,要不要再吃点药,我看你现在的脸色白的像鬼。”吴络荣说,“怎麽不跟管藏夕说,让他来看看你?”
“可算了吧,听说他哥让他学车,还要去公司,一天到晚的行程忙得要死,浪费来我这里算什麽。”
“真没事。”陆幻仪趴在石桌上,连翻个面都没有力气,故意空着嗓音学老朽说话,“就是累,年纪大了都这样。”
前几天玩的太累,跟吴络荣东跑西跑,高考前的费心竭力以及饮食控制身体免疫力太过低下,一生病就病的直接送到医院住了一天才回家。
如今要不是医生说多出来晒晒太阳有助于恢复,她是连床都不想下的。
吴络荣哈哈笑,“演的好烂,说真的,我没想到你会去学表演,多奇怪啊,你爸爸妈妈就你一个女儿,你去学表演了家里公司怎麽办?”
“我妈想要我招赘一个。”陆幻仪说,“而且你看我像要经商的料吗?”
“招赘啊,你爸怎麽想?”
“我爸不同意,他觉得招赘来的男的没骨气。”陆幻仪嗤了一声,“虽然我是不赞成我爸这样一杆子打死所有人,但是他俩对这件事有分歧也好,反正我是不想嫁人的。”
“你刚成年就想好了不嫁人?”吴络荣撑着下巴问,“其实我也觉得嫁人挺没意思的。”
我爸妈有意思啊,貌合神离又相敬如宾,虽然爸不像爸,妈不像妈。陆幻仪心里腹诽,闭眼养神。
管藏夕没有听见後面的话,他上车放下了所有的东西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
司机连问了两声要去哪里才让他回神。
管藏夕报给他短信里的地址,按照短信给的地址找了过去,是一间台球厅,隔着大大的香樟树,窗户开着都透不进太多的阳光。
管藏夕进去就听见里头有人大嗓子喊着,还有谁。
拧眉进去,诧然间收获了好多束目光。
他今天跟人出去运动,穿着运动服,又因为运动结束,带上了手表。
一身浅灰色的运动服穿着银白色运动鞋,手腕上的表一看就价值不菲。
凑在一块聊天的人散落开来,盯着他有些不怀好意。
“你谁啊?来找人?”
管藏夕身後还提着曲棍球杆,淡声道:“听说你们找陆幻仪?”
听到这个名字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紧接着有人问:“你谁啊,她对象啊?”
衆人没有说话,三三两两靠在台球桌边看着管藏夕。
“你们要约架?”管藏夕没有回答,继续问。
男人饶有兴致,说:“啊,对,是我们要约,怎麽了。”
管藏夕身後的曲棍球杆将将想要出手,就听对面的人说,“怎麽,你要来替她?”
管藏夕正要开口说话,那人捋胳膊挽袖子坐在了一木桌边,对他招招手。
见管藏夕不为所动,大声道,“来啊。”
管藏夕不动声色,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慢走过去,“坐着打?”
那人不耐烦,“掰手腕不坐着还站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