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徊重新啓动了车子,只觉得十分好笑,当初陆幻仪的若即若离他还觉得十分有意思,後来瞧见她在管藏夕面前的自如慢慢一回想,所有的事情也都清晰了。
尤其是刚刚助理给他发过来那张照片,原来是这样。
这几张照片没有公开出去,做了废片,他这里只有底片备份。
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因为一个角度肖似他人,而得到某个人的青睐。
幸好他已经全然走出,不然也许自己会感到伤心,他偏转头微微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麽觉得好笑。
照片里的他穿着黑色毛衣偏头侧身,这是一套毛衣广告图,没有侧重脸,于是只露出了四分之一的脸,就是这四分之一眉眼低垂的气质让他自己联想到了一个人。
当初在火锅店见到的那个人。
既然当初就这样喜欢,仅仅因为一个角度的类似,就让她对其他人有了好感,怎麽现在又处于这样尴尬的境地?
他不明白。
这件事他身为一个旁观者都看得清楚,只是知道深处旋涡里的俩人一叶障目,他好奇俩人什麽时候才能拨开云雾,在这之前站在陆幻仪身边帮着给管藏夕添点堵他同样十分乐意。
陆幻仪的纠结他全都看在眼里,只做不知。
“好啊,这不就需要我帮你打擂台了麽。”他兴致勃勃。
。。。。。
“管藏夕?”好久不见面的人瞧见这位稀客忍不住惊呼,曲呦端着酒杯遥遥敬他,看着身边站着的于瑰忍不住问,“你们这是什麽情况?”
“我听说管家那小子不是结婚了吗,难道去年年底是你哥结的婚?”
管藏夕面无表情坐在他们让渡出来的最中央位置,由着别人开酒倒酒,端着直接下去了一杯,身上瞬时带上了酒味。
倒是这豪气引的周围人惊呼,曲呦忍不住又与他碰杯的同时问身边龇牙咧嘴灌酒的于瑰,“怎麽个事,说说?”
于瑰知晓管藏夕不乐意多说,一坐下来又是这样一幅借酒浇愁的模样,虽然搞不明白管藏夕现在那脑袋里想的什麽,但身为好友偶尔帮忙挡剑也是应该,于是将话题刻意往自己身上引,“别提了,今天又见了人,还是不成,能不能帮妹妹我介绍适婚男青年,成了给你大红包。”
曲呦也不是什麽不懂事的人,瞧见管藏夕不愿多说的模样也就顺势和于瑰攀谈了起来,身侧的鹿若举杯跟她干,三人碰杯。
鹿若说:“怎麽,你家还是催你催得紧?”
于瑰咬咬牙,没有说真话,“那当然不是,是我自己定的KPI。”
原本以为是家族给压力的鹿若目瞪口呆,与曲呦对视一眼笑的不行,“那你还挺自律啊。”
于瑰踹了他一脚,“笑什麽笑,同是天涯沦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天天给你发周姨那大孙子的照片。”
鹿若的脸一红一黑,“我靠,你这都知道?”
“这一圈人就你家里催的跟什麽似得,你还不跟我学学态度积极一点。”于瑰撇嘴,“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是态度端正的好好学生,家里头都不敢催我了。”
鹿若两眼一转,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既然躲不了,不如更激进一点,就跟于瑰一样到处找人相亲,态度至少先摆在这里,那对方是不是真的合适岂不是一张嘴就能说好的事?
他忍不住跟她碰了一杯,“我回去就跟我妈说今天是跟你相亲来了。”
于瑰及其大方,大手一挥,“行啊,我的名头借你用用也没事。”
这边喝的哥俩好,那边管藏夕闷头喝了几杯後接了个电话,随即又起了瓶酒,这可真是借酒消愁的意思了,一句话不说就喝。
几个人聊着聊着又面面相觑,抓着于瑰问:“究竟什麽情况啊?”
曲呦揽着于瑰的脖颈将人拉到一边,忍不住问:“怎麽一副为情所伤的模样,之前听说不是结婚了吗?”
于瑰心里觉得管藏夕是个胆小鬼那只是心里觉得,面上还是要帮好友争面子,一脸迷茫道:“不知道啊,真不知道。”
曲呦狐疑的视线刚刚偏转过去,就瞧见不远处一位身着短裙大波浪,画着微挑眼线的美女从灯光昏暗处端着酒过来。
鹿若小声道:“管藏夕从不接茬的,可惜妹妹踢到铁板了,不如来找我,我还请她喝顿酒。”
于瑰瞥他一眼,“我这就给你叫过来?”
鹿若不怀好意地笑,“别啊,我爱看戏呢。”
“就是,”于瑰同样知晓管藏夕过往的做派,虽然对所有的妹妹笑意满满来者不拒,但是管藏夕的身边少有能坐下陌生女人,更别提这样直白又充满目的的敬酒。
曲呦看他一眼,“你跟管藏夕很熟?”虽说刚才她似乎跟管藏夕熟稔非常似得直呼其名,其实私人场合这是曲呦少有的几次跟管藏夕见面,要说起来她对管藏夕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鹿若看着管藏夕那边的场景眼睛一错不错,“嗯,算是吧,当初大学时候是同学。”
曲呦怒从心中起,“我去你的,当初让你牵牵线让我跟他哥认识认识,你三言两语给我打发了你真不是东西啊你——”
“嘘嘘,”鹿若皱眉让她安静,“看。”
几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见鹿若嘴里绝对不会接受美女好意的管藏夕倚靠在沙发上解了扣子,对来人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