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话说得陆幻仪心虚,这两天的行程管藏夕包揽了所有,看起来非常游刃有馀,没想到外强中干,累的直接进医院了!
陆幻仪想着以後是不能太累着他了,人的精力就这麽点,没了就没了。
管藏夕此刻在她心中变成一个灌满水的像素小人,一晃一晃,水面晃荡。
“不用,管藏夕没事就好,我们什麽时候来看看他方便吗?”
“好的,那等他醒来,我让他跟你们联系。”
陆幻仪挂了电话,准备放学的时候陆幻仪叫上吴络荣一块去看他。
另一边,医院内,管亦风挂了电话回到病房,瞧见管藏夕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缓慢眨眼。
他问:“要不要喝水?”
“哥,之前医生诊断我的脸盲是怎麽说的?”
“怎麽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管藏夕也很奇怪,他的面前清晰浮现一张脸,晕倒之後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我好像能记住人脸了。”
管亦风挑眉,拿出手机保存了几张照片,举到他面前,“看看。”
管藏夕坐起来,眼瞧着管亦风滑动照片。
“记住了?”
这几张照片对管藏夕来说是一模一样的脸,没有丝毫变化,就跟以往一样,靠衣服认人。
“错觉吧。”管亦风下定论,“等你身体好了再照个ct看看,或者之前那个心理医生再去上几节课?”
管藏夕泄气,又躺回去,“算了,不要。”
管亦风工作繁重,能够在医院陪护的时间并不多,瞧着管藏夕缓过劲来,咨询医生之後带他回了家。
放学後陆幻仪和吴络荣就出发了。
路过花店水果店,一人抱着捧花,一人拎着个果篮照着管藏夕给的地址找过去,这人下午出院,于是俩人头一次踏足了管藏夕的家。
这个小区吴络荣比较熟悉,家里有亲戚也是在这边,有了管藏夕跟保安提前打了招呼,进门之後熟门熟路照着地址找去。
按了门铃,规规矩矩站在门口的俩人对视一眼都有点紧张,门咔嚓响动拉开,管藏夕穿着厚厚的睡衣露出身影,待瞧见是她们後退一步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陆幻仪和吴络荣杨着端正的笑,进门。
紧张局促充斥了这俩全身,周身无不弥漫着‘家长在哪里,我先打个招呼’的拘谨感。
“我哥不在家,就我一个人。”
管藏夕的话如同天籁,吴络荣眼见着松了口气,终于下了僵硬的微笑,“你不早说。”她左右看了看,找到餐桌才放下果篮。
陆幻仪把手里捧花往茶几上一放,“诺,欣赏一下吧,168买的花。
管藏夕三两下把捧花拆了,找个了花瓶插起来,这瓶子是个青花瓷,插着花里胡哨的花有种碰撞的美感。
“你什麽毛病检查出来没有?”陆幻仪看着管藏夕问。
管藏夕转头从沙发上拿起个枕头,示意她们随意坐,“医生说是太累了。”
吴络荣在看他阳台上摆放的画,“你还会画画?”
管藏夕脸色苍白,站久了头晕,索性坐下,抱着枕头看她,“我哥喜欢,都是他画的。”
“你哥挺厉害啊,我感觉画的挺好看。”吴络荣不敢靠太近,怕打个喷嚏什麽的把人家的画给玷污了,看了几眼挪着步子过来坐下了。
寒暄结束,发现管藏夕也不是什麽大毛病,俩人感觉在他家里也是挺无聊的,虽然管藏夕为了掩盖这个奇怪的氛围甚至打开了电视。
但是三个人坐着默默无言看电视更是诡异。
吴络荣满心纠结该怎麽不着痕迹地提出离开,恰在此时手机来电救了她。
吴络言语气凉凉问她现在在哪里,外婆在家做家宴她是不是忘记了。
吴络荣猛拍脑袋想起来这回事,冲俩人打了招呼就要冲出去,管藏夕家的门奇怪的很,她拧了好几下都没有打开。
管藏夕过去帮她把门打开,她才想起来回过头招呼一声陆幻仪,“幻幻,幻幻我先走了,我外婆下厨我要是迟到我就死定了!”
陆幻仪和管藏夕站在原地看着吴络荣像一阵风似的飘了出去,对视一眼,管藏夕飞速掠开视线。
“那我也先走了。”陆幻仪说。
“我送送你。”管藏夕上楼换衣服,嘱咐她一句,“等我一下。”
陆幻仪眯了眯眼睛:“我发现一个问题。”
管藏夕身形一顿,不知道陆幻仪怎麽突然跳转了话题。
“你今天不敢看我,怎麽回事,是不是做对不起我的亏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