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幻仪问起,她头一次开始跟她八卦管藏夕的家庭。
“他姓管,这个姓这麽独特,回去问了一下我爸我妈我哥哥都有印象,在H城做生意的谁不认识他们管家啊。”
陆幻仪向来是不参与家里工作的,初中之前她连家里做什麽都不知道,“很厉害?”
吴络荣比较客观说道:“以前也没这麽厉害,他爸爸生病那段时间都快倒了,後来他哥哥接手了,他哥哥是这个。”说着比了个大拇指。
“年纪轻轻但是眼光好,起先是投了几个项目都成了,後来资金流起来自己也开始扩大规模,踩着前几年的风口发展的很快。”吴络荣对商业也是一知半解,但从小耳濡目染,知道的七七八八。
“前两年跟朋友还合夥投资开了家经纪公司,夏华满就是他们公司旗下的艺人。”
“这你都知道?”陆幻仪立马联想到上次群里她说的话,她当时就知道就算她们抢不到票,管藏夕也能给她弄来票?
“小意思小意思。”吴络荣说起这个毫不羞涩,捞了一筷子贡菜,咬一口发现全都老了,心碎不已,“哎呦快吃,都老了。”
“这毛肚都快煮成抹布了。”陆幻仪把毛肚夹到一边,她俩典型的人菜瘾大,吃不完又都想吃,临了总能剩下很多东西,今天还得赶路程,打包也打包不了。
“不过我对管亦风的了解其实不多,他哥哥工作上厉害是我哥跟我说的,我哥这人这麽公正肯定不会在我面前说假话的。”
“对于管藏夕嘛,那就是我的渠道来的消息了,花心海王多情又无情。”吴络荣这段时间也是给人打听清楚了,摇摇头,“跟他哥是比不了。”
“你见过他哥?”陆幻仪瞧着她摇头晃脑的表情觉得好笑。
“那倒没有,以前可能见过吧,但我不知道,诶,下学期我十八岁成年礼你来呗,到时候就能见着了,我家里肯定会请他们的。”
“你呢?十八岁打算怎麽办啊?”
陆幻仪还没想过,过往的生日要麽大办,要麽就是来自父母的一个红包了事,大起大落的她自己都习惯了,怎麽过都是过,没什麽好期待的,“不知道,再说吧。”
吴络荣没催她,“反正还有好几个月呢,也不着急。”
俩人慢悠悠吃到了近一点,回酒店拾掇了一遍甚至还留出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陆幻仪在手机铃声响起的同时睁开了眼睛,缓了好一会瞧着外面漆黑的天,活力渐渐充盈四肢。
“起来了。”陆幻仪把该收拾的全都提溜起来,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已经神采奕奕,比她慢两拍的吴络荣耷拉着眼睛去了洗手间,再出来的时候也已经清醒。
二人直奔高铁站,上车之後调了座椅这才开始心安理得的补觉。
管陆幻仪戴着的发热眼罩还没起效,躺着的俩人就陷入了睡眠。一晚上的奔波加之演唱会时候的情绪外泄,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舒坦。
终点站到,陆幻仪感受手机的震动半晌,接通电话。
人醒了,精神还没有,深度睡眠的困倦尤在,但即将要下车,她拿着手机探身去看吴落荣,这人也正挣扎着清醒。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熟悉的人声,依旧轻松闲适,她还没有见过管藏夕有急眼的时候,都说旅行最能见证一个人的本身性格,陆幻仪莫名有点期待。
“到了吗?”
“听你精神尚好啊,昨天几点到的?”陆幻仪边说边看了眼和他的聊天框,发现这人在她上车之後就给她发了消息说到了,当时她没看手机根本没注意。
“你在哪啊现在?”
“现在,出站口。”
陆幻仪哟了一声,“这是怎麽个意思,来接人了?”
“去吃早饭?按照你们的计划,今天要吃的是陈记早餐店。看了一下路程,过去要二十分钟。”
陆幻仪和吴落荣陆续下车,信号断断续续,索性挂了电话给他发消息,单手打字速度依然飞快。
“管藏夕在出站口等我们了,车牌号记一下。”她把图片转发,完了之後才想起来他们三个人有个群,于是又跟管藏夕说有事在群里聊。
对方回了个ok。
一路直到出站口都很顺利,尤其是管藏夕那大高个站在出站口非常显眼,他是凌晨到,但是身上的衣着和打扮完全看不出来经过了一夜的奔波。
陆幻仪擡手远远跟他打了个招呼,这人的自觉性像是刻在骨头里,见她们出来就准备伸手帮她们推行李箱。
吴络荣连忙阻止,“我来我来我自己来,你帮小陆就行。”
陆幻仪正开导航看路程,头也不擡,“我四肢健全头脑清晰,小小箱子不在话下。”
走到管藏夕定的车子,几人合力把箱子装到後备箱,上车後一人副驾俩人後座,吴络荣看了一眼司机问:“你家司机?”
管藏夕失笑:“我家司机可跟不过来,包了他这一天的时间,专门接送我们。”
吴络荣点点头,这样自然很好,而司机起步出去似乎就知道她们要去哪里,连导航都没开,顺风顺水地上了路。
三个人有的没的瞎聊,都不是怕生的人,又都是同学,车上二十分钟局促感消失殆尽。
坐在副驾驶的管藏夕偶尔看一眼手机,昨天晚上开始对他单方面发消息的常思悠还没有放弃。
—梦羽气死了,大老远跑过来结果你走了把她丢下。
这里他还是回了的。
—不是有你吗?
—她问你们的行程是什麽,能不能带上我俩,反正多一个也是多,多两个也不嫌多。
管藏夕没回。
隔了半个来小时,常思悠发来一条消息。
—人已经上路,限你在到达高铁站之前把目的地发过来。
管藏夕息屏,靠坐椅背闭目养神,就是没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