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俞蓉听了暗推腾善,腾善不理,躬身道:“腾善既为兄长,更该礼让。”说着向白涣言崇道:“二弟四弟,选你们喜欢的就好。”
两人哪里肯依,三人你推我让,谁也不肯就选。
腾益见状,向秦佑臻躬身一礼,回身笑道:“爹,二叔四叔,不如咱们抓阄,既公平又热闹。”
包俞蓉才要说话,衆人纷纷点头赞成道:“这个法子好。”
说话间,腾贤将各处宅院名称写在纸上,搓成丸子丢在笔筒中,用力摇了摇,递到腾善面前道:“爹,你先抓。”
腾善一笑,随手拈出一个。
见白涣言崇也各自抓了,腾贤笑向麦留秧道:“哥哥手气不好,还是嫂嫂决定吧。”
衆人笑起来,皆点头道:“很是。”
麦留秧忙将笔筒推开,笑道:“贤儿休得胡闹。”
见腾益从馀下的两个中拣出一个,言崇催促道:“大哥,二哥,咱们一起打开来看。”衆人听闻不由的伸长脖子观瞧。
言崇展开字条一看,擡头笑道:“哈,我的是和光亭,二哥呢?”
白涣摊手笑道:“朝晖亭。”
包俞蓉面露失望,忽听腾益笑道:“爹,我住濂溪亭,正好咱们挨着。”
包俞蓉不觉伸手在儿子肩头一捶,没好气道:“谁要同你住一起。”腾益咧嘴气道:“是爹抓的,干嘛打我?”
腾贤笑嘻嘻道:“大哥,娘心心念念要去朝晖亭,这下都落空了。”
白涣忙笑道:“这有何难,朝晖亭让给大哥嫂嫂便是。”
腾善沉脸道:“哪有这样的道理?”说着瞪了包俞蓉母女一眼,转身躬身道:“请掌门师姑示下。”
秦佑臻笑道:“既已落定,就开始安置吧。”
话音未落,小童儿急匆匆走来,回禀道:“神农舍人有要事求见掌门。”
腾白常言听说忙迎出去。见舍人已到门前,衆人恭敬道:“先生请。”
见弥蓝山弟子皆在厅上站立,神农舍人忙拱手道:“搅扰之处,还望勿怪。”
秦佑臻笑道:“大先生不必拘礼。”又向腾善道:“都下去吧,一切由你做主安排。”
衆人散去,秦佑臻一面让座一面观色道:“大先生愁眉不展,可是贵山中有事?”
神农舍人摆手叹道:“老头儿真不知如何开口,更没脸见秦掌门。”
秦佑臻笑道:“可是为着宝镜先生而来?”
神农舍人惊讶起身,半晌结巴道:“秦掌门如何得知?”
秦佑臻一笑,瞅着神农舍人道:“不知宝镜先生有何吩咐?”
神农舍人脸上一红,皱眉道:“这个嘛,”说着深施一礼,将一封信函双手奉上道:“请过目。”
秦佑臻接过看罢,皱眉道:“眼下蜜儿姑娘可有下落?”
神农舍人忙道:“宝镜老怪和猛儿几个已经在找,相信不久便会有消息。”
秦佑臻合上书信,想了想道:“既然她是因为不愿嫁给言崇才离家出走,那麽只要听闻婚事取消,心结开解,自然就肯回家。”
神农舍人合掌道:“能如此当然最好,只是,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况此事关乎弥蓝山声誉,实在对不住言四侠。当初提亲已是莽撞,如今出尔反尔,唉,说来说去,都是老头儿不好,还请秦掌门责罚。”说着便欲跪倒请罪。
秦佑臻忙阻住,笑道:“大先生言重。不过被人笑话两天,没什麽大不了。至于言崇,就更不用担心了。”
神农舍人本是被宝镜先生强逼而来,自以为弥蓝山绝难答应,想不到秦佑臻爽快应下,一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接话。
秦佑臻见状心中好笑,叫来小童儿,将宝镜先生来书递出道:“交给腾善,要他速拟一封告文,就说宝镜弥蓝两家婚约取消。”
小童儿听的发怔,又不敢多问,忙答应一声去了。
神农舍人作揖不叠,愧道:“来日老头儿定将此间原由公诸与衆,绝不叫弥蓝山背负骂名。”
秦佑臻摆手笑道:“小事一桩。大先生若再纠结,当真是看不起我弥蓝山了。”
神农舍人心内敬服,躬身一礼道:“老头儿记下了。”
见人急欲下山,秦佑臻也不挽留,送至门外道:“如有蜜儿姑娘消息,还请来信告知。”
神农舍人拱手道:“秦掌门放心。”
话说言崇听说婚事取消,虽然欢喜却也大感莫名其妙。
腾善将宝镜先生之信函递上,皱眉道:“这蜜儿姑娘也忒的任性。”
衆人看过来书,白涣摇头道:“奇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