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常湛言崇同时现身,一人抢接落儿,一人正迎甄刚。几乎同时,只听砰砰两声枪响,班汗达中弹身亡。
秦佑臻正欲奔向单青,忽被数不清的利箭阻住,唬的腾善白涣齐声惊道:“掌门师姑!”
两人将秦佑臻掩护至大树後,随即迎上杀敌。
彼时常湛与两个黑衣人激斗正酣,秦佑臻虽看的心惊,却不敢擅动,又见明单昏迷不醒,只得抱紧落儿在一旁耐心守护。
另一边,言崇甄刚早已斗过百馀招,猛听得甄刚一声怪叫,衣衫胀气如鼓,身子向後急速退了几步,直勾勾盯着言崇,立在原地不动了。惊见梦寐以求的《七宝八相图》散落眼前,甄刚双目圆睁,才要伸手去抓,忽然胸口衣衫碎裂,跟着浑身乱战,直挺挺向後栽倒。
秦佑臻将落儿交给言崇,走来将图册收好。
甄刚急恨道:“贱人,给,给我,”只骂了这几个字,七窍喷血,痛楚难捱。
秦佑臻凝望甄刚半晌,轻叹道:“大哥身为辽人王族,为独吞《七宝八相图》,自导自演甄府惨案,若非万锦棠搅局,姐姐落儿此刻早已同那二十一条性命一样葬身火海,”
甄刚怒目喷张,截话恨道:“我早该杀了你,”
秦佑臻苦笑一声,低声道:“造化弄人。大哥因一己私欲隐匿中原数十载,为达目的作恶无数,可惜,筹谋一生,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甄刚脸上阴晴不定,咬牙道:“你说什麽?”
秦佑臻见左右无人,向前附耳,一字一句道:“大哥放心,《七宝八相图》自当由落儿承继,至此,哥嫂一家团聚,共享天伦,携手人间幸福。”
甄刚听闻惊的浑身抽搐,好一会儿,伸手哀求道:“把图册给我,杀莲达的,另有,另,”话说一半再难继续,戛然气绝。
黑衣人见状早已无心恋战,同时跃出圈外,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腾白常言无心理会,急奔围上,关切道:“掌门师姑可有损伤?”
秦佑臻凝望甄刚尸首,半晌摇头道:“我没事。”忽儿擡头道:“冯二中她们呢?”
腾善忙道:“衆师妹安然无恙。”
说话间常湛早已替单青等看过伤势,因见明叶天并无性命之忧,便令言崇将人送去素心堂静养。
言崇答应一声抱起明叶天,忽然身子一颤,忙又将人轻轻放下,红脸道:“三哥,你来照料夫人,我去替赫九生解毒。”
常湛正欲说话,忽见白涣身子摇晃,抢上扶住道:“二哥?”
言崇见人脸色煞白,额头豆大汗珠滚落,慌忙解开白涣衣襟查看,惊道:“二哥着了他们的道儿。”
见秦佑臻取出一颗吸龙丹,白涣强拒道:“使不得。眼下灵丹只剩两颗,弟子尚能支撑,”说着看向单青几个,忍痛道:“掌门师姑,救命要紧。”
秦佑臻哼了一声,捏住白涣下巴将吸龙丹强塞进去,没好气道:“西夏乱贼死不足惜,谁要理他们。”
言崇含泪愧道:“二哥,对不起。是我贸然行事,这才害你受伤。”
白涣一笑,吸气道:“是二哥技不如人。”
腾善道:“都别说了,养伤要紧。”
一时看伤完毕,两只犼儿伴着峨眉弟子匆匆赶来。落儿一见灵兽,早将方才发生之事尽抛脑後,自顾与犼儿玩耍嬉戏。
冯二中一见赫乌,跺脚恨道:“逃便逃了,竟又回来坏我等大事,当真可耻至极!”
杨品婷一言不发的在赫九生身上一通乱翻,红脸怒道:“速速还我紫金令来!”
见两人双目紧闭毫无反应,冯二中拔剑怒道:“再要装死,休怪不念旧情。”
腾善忙阻道:“冯师妹稍安勿躁,他们两个重伤不轻,若无灵药,只怕捱不到明早。”
冯二中一愣,哼道:“自作孽不可活。”
见季赛珠垂泪,杨品婷喝道:“不许哭。他们勾结外贼杀我门人夺我紫金令,万死难辞其咎。”
季赛珠抽泣道:“师兄师姐并没有害咱们,”
武四有道:“师门有难独自飞,还说没安坏心?”
季赛珠哭道:“是,是掌门强逼师兄,”
白仪如怒道:“住口!咱们可没有这样卑鄙无耻的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