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湛一笑,向妻子道:“地洞虽深,不知为何积满淤泥,还不断有水渗出。只怕要不了多久,整个地道都要被堵满。”
见妻子下洞,常湛复又跟着进去。两人只走了十来丈远,便被慢慢涌来的淤泥阻住,常湛惊讶道:“方才还能走的更深些。”
秦佑臻虽心内疑惑,可眼见脚下泥沙越积越多,只得返回。
常湛翻看手中金元宝,见底下四字印章,纳闷道:“此乃御制金锞,怎会出现在这里?”
冯二中道:“或是官家赏给云王的也未可知。”
段满看过,摇头道:“皇家祭天之物,断无流出宫廷之理。”
衆人望向秦佑臻,正欲说话,忽听穆水生惊道:“啊,是鳄鱼。”说着躲向段满身後。
见花善之几个拔剑在手,常湛忙道:“不打紧,放它们过去。”
看着鳄群大摇大摆退隐入林,穆水生惊魂未定,紧紧拉住段满道:“满哥,它们真的会吃人?”
段满轻声安抚道:“不怕,不怕。”
秦佑臻叹了一声,皱眉道:“下山去吧。”说罢转身便走。
赫九生道:“姑娘,不再淘换些宝贝出来麽?机会难得啊。”
秦佑臻擡手笑道:“随便你咯。”
衆人行至天黑,在一处农舍借宿。晚饭後,大家围坐闲话。
赫九生自包袱中翻出支翡翠玉镯,左看右看,递给秦佑臻道:“姑娘戴这个最合适。”
秦佑臻笑道:“我看那只宝石攒珠簪更好。”
赫九生摇头道:“簪子是不错,只姑娘年纪尚小,戴着不合。”
秦佑臻白了一眼道:“我留着以後戴。”
赫九生挠头笑道:“我本打算送给夫人,既姑娘喜欢,拿去好了。”
秦佑臻摆手道:“不必勉强,我可不敢夺爱。”
赫九生笑道:“姑娘喜欢的,夫人自愿割舍。”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起来。
见花善之段满将各自捡来的珠宝推给自己,秦佑臻笑道:“这可不敢当。”
常湛笑道:“小师姑想多了。”又将自己的一包递上道:“入主萩境,百废待兴,用钱的地方自然不少,花师兄穆大哥商量说,要把这些送给邹允关寻做庆贺之礼。”
秦佑臻拍手赞道:“再好不过。”
赫九生愁道:“早知如此,就该多捡些金银元宝,谁要这些首饰做什麽。”
秦佑臻道:“你家大大小小的师妹那麽多,这点子哪里够得?”
大家听了又都笑起来。
衆人闲谈至深夜,各自歇下不提。次日清晨,简单吃过早饭,一路快马加鞭赶往萩境。走了三天,来到玉湖。听闻邹允等已入主王府,个个喜出望外,直奔而去。
不一日来到萩王府,守卫早早敞门迎候。
衆人翻身下马正欲入内,忽见副将边达匆匆赶来,顾不上见礼,躬身急道:“大公子来的正好,快快里面请。”
见衆人跟上来,不觉伸手阻住道:“大公子,事关贵派清誉,王爷嘱咐,只可请公子一人相见。馀下贵客,还请暂往花厅歇息。不敬之处,万望恕罪。”
冯二中冲口奇道:“什麽事?”
见边达面现难色,花善之拱手道:“客随主便。既如此,就请秦掌门常师弟前往。”
边达作揖不叠,支吾道:“这个,只怕常大侠也有所不便。”
秦佑臻听说,撇下面面相觑的衆人独自向里。
一路行来,惊见各处堂皇秀丽比之云王府更胜一筹,不禁暗叹道:“难怪云王一直耿耿于怀。”
正自观望,忽见焦朝衣迎上道:“大公子,你可算来了。”又向边达道:“不许放人进来。”
因见焦朝衣神色忸怩,秦佑臻不再多问,三步两步奔向正堂。一进大门,只见一男子手足被傅弓身向内躺在地上,旁边一女子持剑而立,正与邹允关寻对峙。
听见脚步声,女子并不回头,冷冷道:“臻姐姐贵人迟步,叫人好等。”
秦佑臻听声皱眉道:“你好,岳姑娘。”
说话女子并非别个,正是岳百农之女岳之蕙。再看地上男子,却是岳之平。
岳之蕙挥剑一指,哼道:“秦佑臻,叫他们立刻放了之平,”
关寻暴怒截话道:“休想!寿仙关一战饶你兄妹狗命已是仁至义尽,想不到你们竟不知悔改一再登门挑衅,杀我将官毒我坐骑,险些害死邹允。如此毒心恶行,岂能再容?”
岳之蕙置若罔闻,只看向秦佑臻,幽幽续道:“还有,”说着双眉一挑,似笑非笑道:“我要做言崇明媒正娶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