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臻踌躇半晌,叹道:“邹允伤重须得静养,可是,他报仇心切,只怕一天都等不得。”
关寻连连点头道:“大公子说的极是。公子不知道,前日火狼峰一见那岳百农,邹允眼珠子都要喷出血来,再等下去,”正说着,瞥见邹允走来,忙收了话题,只蹲在那里把弄水壶。
邹允看他道:“你跟公子嘀咕什麽?还不去帮大哥的忙。”
关寻道:“我能嘀咕什麽,不过请安问候。”
秦佑臻喝了口水,笑道:“关寻说,来日做了萩境之主,你封萩王,他做萩王妃,这样一来,便可永不分开。”
见邹允好似看怪物般打量自己,关寻起身瞪眼道:“看什麽看,大公子的话你也信?”
焦朝衣闻声走来,笑道:“怎麽了?”
关寻放下水壶走开道:“还能怎麽,你家允哥儿又被耍了。”
邹允擡脚在关寻腿上一点,皱眉笑道:“胡说什麽。”
衆人吃过早饭整理已毕,焦朝衣自领官兵赶往火狼峰埋伏。
秦佑臻递上一个锦囊,叮嘱道:“照上行事,届时以烟花为号。”
焦朝衣双手接过,肃然躬身道:“大公子放心。”
稍顷,秦佑臻唤来巨鳄,四人乘其登岛。见妻子一脸泰然,常湛道:“想来小师姑已有对付岳百农的妙法。”
秦佑臻看着抢先离岸的邹关,慢慢摇头道:“没有。不但没有,只怕此行有去无回。”
常湛一呆,轻轻握住妻子左手。秦佑臻拍拍常湛手臂,低声笑道:“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行至一转弯处,关寻回身道:“大公子,若被岳百农察觉,只怕暗箭伤人,不如潜水而行。”
秦佑臻道:“他巴不得咱们登岛,才好一网打尽。”
关寻蹲身道:“我可不是信不过大公子,而是信不过岳百农。”
话音未落,巨鳄忽然潜入水底,好大一会儿不见踪影,忽见关寻从水中伸出手来乱摆,急道:“大哥,大哥,”
秦佑臻见状一拍手,巨鳄浮出水面。关寻呛的一阵乱咳,抹脸道:“好畜生,险些被它害死。”
常湛皱眉道:“臻儿,你不觉这兽儿有些古怪麽?”
秦佑臻点头道:“好似受过调教。”说完向关寻道:“你再骑上试试。”
关寻咧嘴道:“公子可记着唤它出水才好。”说着复又蹲身下去,果见巨鳄再次潜水不见了。
四人皆自纳罕,邹允皱眉道:“说起来,多年前曾途经这里,从未留意有此湖滩。”
秦佑臻道:“世间气象万千,地貌改变也是常有的。”
关寻撇嘴道:“公子的话固然有理。可依我所见,就是有人刻意造湖,再放养这些个畜生好来吓人。”
秦佑臻笑道:“天王高见。”
关寻一笑,还欲再说,见邹允脸色凝重,随即住口。
眼见孤岛近在眼前,四人凝神观望,除去风声水声再无他响。弃鳄登岛,仰望怪石嶙峋的崖壁,关寻皱眉道:“这如何上的去?”又见崖下散落一地的藤蔓,气道:“定是岳老贼砍断的。”
邹允擡头看了看,急道:“公子,这,”
秦佑臻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四人凑在一处,如此这般耳语一番。邹关听罢往南疾奔。
常湛向北跑了两步,回头望向妻子道:“千万小心。”
秦佑臻含笑道:“是。”
但见三人攀崖飞身直上,秦佑臻看的心惊,转过脸去,唤来飞禽乘空而上。还未望见崖顶,立刻引来无数利箭。黑压压的禽鸟遮天蔽日,虽遭利箭却毫不闪避,围随着载有主人的大鹏盘旋而下。
便在此时,号角声起,利箭忽然变换成无数小火球,越发猛烈的射向群禽。群禽羽毛被点燃,非但不知畏惧反向来箭处俯冲,所落之地浓烟四起叫喊声一片。
顷刻间,一群弓箭手扑打着周身火苗自树林中逃散出来。秦佑臻趁机跃下,召唤群禽入水淹灭周身馀火。四处逃散的弓箭手被灵禽抓住拖拽至半空,惨叫着坠落湖中,登被群鳄瓜分殆尽。
彼时常湛三人先後登顶,见不断有人喊杀着涌上,各摆兵刃杀入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