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国公一时气急攻心,两眼一翻晕厥过去,衆人连声惊呼,忙把他擡进府去寻大夫。
不曾想梁萤居然带了御医来。
衆人:“……”
妈的,有毒!
最终邢国公府迫于局势吃了哑巴亏,只得咬牙把当初先帝赏下的田地全部充公。
李疑喜滋滋查验地契,确认没有问题後,才看向梁萤点头。
梁萤道:“去下一家。”
谭三娘上前把马车窗门关上,一衆人浩浩荡荡前往隔壁街鲁国公家。
途中李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同赵雉说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大长公主当真厉害,三言两语直中要害,我等自愧不如。”
赵雉抿嘴笑,“搞钱和搞-人,她拿手。”
李疑也笑。
他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女人,就算她要当皇帝,也是当之无愧的女王,心甘情愿跪拜。
来到鲁国公这边,他们先前已经听到隔壁街的动静了,不敢生事,规规矩矩把自家的五千多亩田地上交。
鲁大郎肉疼得要命,那些田地除了赐封的以外,大部分是後来花钱去买的,现在全都打了水漂,成为公家的了。
可是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旦敢忤逆,就会被扣下抗旨不遵的帽子,落狱不说,只怕一个不慎还得被抄家。
若是为着那些田産被搞得家破人亡也着实不划算,权衡之下还是失财免灾。
接着梁萤又去下家挨着收。
也有不怕死的硬茬儿,非要以卵击石。
那东平王叫嚣得凶悍,结果被梁萤翻小本本问罪。
她坐在马车上,看着跳梁小丑道:“兴元三年五月初六,东平王你家的大郎在丽春院狎妓琴二娘,使其致死。
“按我朝律令,文武官员狎妓杖六十,龚大郎六品官职不仅狎妓,还令其致死,当该问罪。”
说罢做了个手势。
赵雉亲自带兵进府拿人。
东平王上前阻拦,不曾想赵雉一刀把他给活活捅死了。
此举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慑住了。
赵雉不理会身上的血迹,强势进府捉拿龚大郎归案。
梁萤坐在马车里冷眼看那具尸体,把蓝皮账本递给李疑,说道:“把龚家的罪一条条宣读出来,捉人归案。”
李疑当即把龚家犯下的罪行宣读而出,有狎妓的,强抢民女的,霸占私産的,草菅人命的,综合下来有六条。
府里哭喊连天,但凡反抗执行公务者,不论男女老少,格杀勿论。
赵雉硬是杀了二十多人,男女老少全杀。
拿了人,收了地契,马车又去了下一家。
轮到文宣侯时,他见到赵雉一身血,整个人都怂了。
梁萤看向他道:“东平王府犯下六大罪行,抄家灭族,不知文宣侯你作何感想呐?”
文宣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毕恭毕敬道:“大长公主回收田地是为民谋福祉,我等理应支持。”
梁萤满意地笑,“看来陈安在天香楼有把你点拨得开窍。”
听到这话,文宣侯眼皮子狂跳不已,他战战兢兢地命人送上地契,不敢再多说一语,怕遭来杀身之祸。
梁萤“哼”了一声,收下地契走了。
文宣侯躬身恭送。
待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後,家奴才上前汇报,小声道:“侯爷,方才小奴去东平王府那边探听过了,家里头死的死,抓的抓,算是彻底没了。”
文宣侯心神不宁道:“这群土匪,当真凶残至极。”顿了顿,“成王和景王同是皇室中人,我倒要看看她怎麽去收。”
实际上梁萤并没有去收他们的,而是等着武安进京来,让她出面去收。
接下来的几天梁萤挨家挨户收取京中权贵们手里的田産,只要敢跳脚叫板的,东平王府就是下场。
此举唬住了不少人,因为他们深刻地意识到那帮土匪是真的会杀人,如果为着那点土地丢了全家人的性命,委实不划算。
把高官和世家贵族的土地回收得差不多後,豪绅那些的就更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