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永庆带过来的安县兵们在盾牌的护卫下冒着被巨石砸中的危险操作抛车,当火把点燃火-药桶上的引线时,绵线顿时发出滋滋声。
衆人齐心协力操作抛车把它投放出去。
只见一道火光在抛车的推力下急速飞向城外,好似一道坠落的流星。
正向临都发射箭雨的俞州大军猛然见到黑暗中忽然闪烁出的东西,还以为是带火的巨石。
不曾想,当它坠地的瞬间,突听“砰”的一声惊天动地,火-药桶瞬间炸裂。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火光冲天而起,地面被炸出一道深坑,泥沙四溅。
周边的士兵躲闪不及,顿时哭喊连天。
有的瞬间毙命,有的被火焰吞噬,有的受伤逃亡。
在一阵阵刺鼻的浓烟滚滚中,原本井然有序的军队顿时混乱成了一片。
马儿受惊的嘶鸣声,惊恐的嚎叫声,受伤的悲鸣声……各种声音交织到一起,形成一场人间炼狱。
不止外头的俞州大军被突如其来的爆炸震慑住了,城里的百姓们听到那惊天巨响,同样被吓得瑟瑟发抖。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火-药桶被抛车投出。
接连几道爆炸声横扫俞州上万大军,把他们炸得人仰马翻。
外面的箭雨再无先前的猛烈,逐渐消声灭迹。
混乱的士兵逃的逃,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全都笼罩在一片火海中,为这场侵略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临都的城门开啓,赵雉和姜都尉领兵冲杀而出。
那些官兵士气大振,一窝蜂冲了出去。
喊杀声撕裂了这场浓重的春雾。
第一桶黑火-药的炸裂,标致着梁萤将用她罪恶的触手挑战这个封建王朝的权威。
而俞州大军,便是第一个献祭者。
这场战役,是王朝有史以来最为惨烈,对抗力量悬殊最大的一场博弈。
俞州带了一万多兵马,结果败得稀里糊涂。
他们还没弄清楚炸裂的东西是何物,就死伤大片,再无斗志。
大批士兵丢盔弃甲逃亡,赵雉等人并未继续追击,怕雾大中埋伏。
翌日早晨他们对城外的尸体进行清理,竟然死了近两千人。
这个数字是相当可怕的。
那些尸体极其惨烈,有的肢体不全,有的全身都被烧成黑炭,有的则是在混乱中被踩踏身亡,满目疮痍。
临都的兵也死了一百多人,一些是中箭身亡,一些则是被巨石砸死。
官兵们清理战场,他们处理尸体的方式通常都是挖坑集体掩埋,也有官兵贪小财,会在尸体上搜财物占为己有。
现场遗留下来的兵器全部被回收,还能重复利用。
赵雉带过来的火-药还剩下几桶,差自己人收管好。
许太守听到敌军死了近两千人欢喜不已,昨晚的炸裂声委实唬人,地动山摇。
他对赵雉钦佩不已,无比庆幸当初的选择,哪怕是引狼入室,也总比被俞州吞并好。
俞州大军稀里糊涂吃了败仗,一时半会儿应是不敢来犯的。
赵雉当即差人回去接梁萤过来,商议接下来的打算。
当永庆的奉三郎等人听到临都一战重创俞州大军近两千人时,诧异不已。
那士兵说起俞州大军来犯的情形,听得在坐的李疑捏了把冷汗。
梁萤倒是镇定,问道:“临都折损了多少兵?”
士兵答道:“一百三十一人。”
梁萤感到可惜,还是未能保住他们啊。
待士兵下去後,几人商议接下来的应对情形。
他们是怎麽都没想到俞州大军来犯,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所有人都看向梁萤,只觉得她委实深不可测。
连陈安都有些怵她了。
以前就觉得她再怎麽能耐,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黄毛丫头而已,如今见识到她的力挽狂澜,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探究和好奇。
她的脑袋瓜里仿佛装着无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