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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行和霍铖两人正小声说着悄悄话,蓦地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远远传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噤声不语。
季鸾从地上坐了起来,借着天上皎洁的明月,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
只见两个黑影正朝着这边走来,夜色太暗,看不清面容。
季鸾连忙缩回脑袋,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的娇娇,这些日子真是想死我了。”一道粗犷的嗓音响起。
紧接着,一道妩媚柔婉的女声嗔道:“你找的这是什麽鬼地方,此处真的没人吗?万一被人看见了如何是好。”
“怕什麽,这麽晚了,没人会在外面的。”
“可是,万一……”
“哎呀,别可是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紧接着,一阵窸窣的脱衣声响了起来,旋即是女子的嘤嘤娇吟声与男子的低喘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分外的清晰。
季鸾并非未经人事的少女,自然知道外面的男女在做些什麽,看来她的运气着实不太好,想要出来散散心,结果竟然遇上了野鸳鸯在此茍合。
此处山坡上有许多大岩石,季鸾和霍铖两人便是在岩石後面的草地上,再加上夜色漆黑,并未被他们瞧见。
季鸾正胡思乱想,耳朵蓦地被人捂住,霍铖高大的身躯贴近,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鸾儿,不要听,别污了耳朵。”
霍铖的身躯滚烫,像是火一般炙烤着她,季鸾全身红透,额上甚至沁出了薄薄的细汗,她几次想要挣开,然而却又害怕发出声音被外面的人听见,只好乖乖坐着一动不动。
大概一刻钟的功夫,外面的人终于停了下来,两人匆匆穿好衣服,很快便离开了这里。
季鸾这才松了口气。
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场面,而且还是和霍铖在一起的时候,实在是太尴尬了。
季鸾睫毛颤了颤,声如蚊呐,“他们已经走了。”
霍铖“嗯”了一声,後退了几步,松开了捂住季鸾耳朵的手。
季鸾忍不住擡眼看他。
只见他脸上神色如常,似乎并未被方才无意中瞧见的那事所影响到。
看着他在月色中清雅似雪的模样,季鸾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这人还是这样,不管发生了什麽,总是这样一副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模样,真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够瞧见他失控的模样。
季鸾和霍铖两人也没有在此过多停留,见夜色越来越黑,他们于是起身一同往回走。
两人刚走到驻扎营帐的地方,迎面便碰见了季行。
季行目光自他们两人身上扫过,询问道:“鸾儿,铖儿,你们方才去什麽地方了,我到处都没寻到你们。”
季鸾娇笑一声,“爹爹,我看今晚月色不错,便出去转了转。”
季行笑道:“和铖儿一起去的?你们什麽时候关系这麽要好了?”
季鸾怔了一下,继而神色如常的回道:“爹,我们是在路上碰到的,便一起回来了。”
季行点了点头,对于霍铖和季鸾两人关系的好转,他这个当父亲的自然是乐见其成。
霍铖询问道:“义父,你寻我们有什麽事情吗?”
闻言,季行这才想起正事,面上神情霎时变得凝重起来,他看向季鸾,欲言又止道:“鸾儿,爹记得你和花月楼一个姑娘似乎关系还不错?可有此事?”
闻言,季鸾还以为父亲要秋後算账——责怪她经常出入花月楼这种烟花之地,连忙解释道:“爹,溶月她是个好人,女儿确实与她私交甚笃。”
季行叹了口气,“鸾儿,爹方才听人说,皇上此次来狩猎,带了一个出自花月楼的烟花女子随行。”
此言一出,季鸾面色骤变,“什麽?溶月她也来了?怎麽可能?爹你不会听错了吧?”
季行点了点头,“我也是听人说的,应当没错,爹就是怕你冲动之下做出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这才特意过来提醒你一句,你可莫要莽撞行事,到时候冲撞了皇上。”
为了不让父亲担心,季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爹,我知晓了。”
季行点了点头,道:“时候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也都早些歇着去吧。”